-蒙亦到击剑俱乐部的时候,乔言已经和教练练了会儿基本功,坐在一旁喝水休息,和顾天姿聊微信,练累了不想打字,用语音聊。顾天姿:“蒙亦陪你击剑?速度这么快?”乔言:“还好吧,我们四岁就一起学击剑,还是有点默契的。”顾天姿:“对不起,我污了,我理解成男士自带的短剑。”“什么?”乔言喝了口水,忽而反应过来,噗地喷出水,被呛得一阵猛咳。琪琪连忙给她拍背:“别急别急,咳出来就好。”蒙亦走到门边就听到她剧烈的咳嗽声,快步走近,问:“怎么了?”乔言顺过一口气,抚了下胸口:“没事了。”乔言转过身,偷偷给顾天姿发了两个字:[流氓!]她咽了咽喉咙,问蒙亦:“我们今天自由赛好不好?”“我以为你的实战每天都是自由赛。”乔言:“”她也就偶尔耍个小赖而已。周一试镜,乔言准备今天最后一次实战,明天琢磨剧本,不来俱乐部了。击剑锻炼灵敏度,快速观察、快速估计、快速反应,优雅又不失力量。今天她和蒙亦没有规则,你来我往一直不间断地攻守,无所谓时间过去多久,酣畅淋漓地比试了一场,直到筋疲力尽才结束。乔言面罩一摘,剑一放,原地瘫下,望着天花板细细喘气,感觉血液涌流,浑身畅快,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头,抬高。”乔言不明所以,还是听从蒙亦的抬了抬头,“干什么?”下一秒,他的手臂伸来,让她枕着。两人颜值身材具是一流,穿着帅气的击剑服,并肩躺在干净的剑道上,身边错落着两把剑,随便俯拍一张都能做时尚杂志的刊封。画面很唯美,但乔言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手脚都是僵的,根本不敢乱动,蒙亦长腿随意舒展,问:“记得小时候一起等流星吗?”乔言紧巴巴:“嗯。”那时候,他们肩并肩躺在家里的天台上,距离比现在近一点,少年清瘦的肩膀比现在单薄许多。缓解尴尬,最好的办法是玩手机,她单手摸到手机点开,有好几条顾天姿的未读信息。这么躺着手笨,乔言一不小心就点到语音,顾天姿的声音干净利落脆,语速又快,在这空阔的击剑馆里,手机扬声器播放出了小音箱的效果:“正经击剑有什么意思”乔言手一抖,连忙按暂停,太急了,点到了下一条:“下次蒙亦带你在床上击剑”快速再点,成功暂停,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乔言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她默默放下手机,呼吸轻轻的,连睫毛都不敢乱动。蒙亦是个知情知趣的人,这么尴尬的场面,想必不会直接说破。持续安静几秒后,乔言渐渐放松,脑袋转向他,准备和他说去吃晚饭,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结果她这一动,似乎碰醒了他。四目相对,蒙亦问:“你和顾天姿平时就聊这些?”乔言:“”请把那把重剑递给她,她要剑道自刎。乔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浴室的,洗完澡,顶着巨大的尴尬不想出去。她脸小,口罩上沿挨到卧蚕,渔夫帽往下拉,几乎遮住眼睛,顾天姿那女流氓留下铁证,没什么好狡辩的,乔言打算沉默是金。蒙亦穿着休闲,一身清爽,头发还带点潮湿,看见她一副抢银行的打扮走出浴室,他笑了笑,跟上,抬手往上扯她的帽子,怕她看不见路。一路无言,到餐厅下车,蒙亦发现她的帽檐又低下去了,他一边拽她的帽子一边说:“放心——”乔言想,你不管说失忆、没听见还是什么离谱的借口,我都选择相信。“不会随便带你到床上击剑,我又不是流氓。”乔言:“!!!”她怎么会认为他是要给自己递台阶,狗男人只会火上浇油,雪中降霜。乔言恼羞成怒,踢了他一脚,声音透出口罩,嗡嗡的:“闭嘴。”蒙亦揽住她的肩膀,低笑:“女孩子聊闺中密话是不是和男人在酒桌上神吹一样。”乔言:“什么意思?”“不能信。”好歹算是递来个小台阶,乔言顺溜下坡:“对,就随口一说。”语气肯定的她自己都信了。“蒙亦?”餐厅门边传来一色,乔言看去,开口的是一位气质很好的年轻女子,她身边戴口罩戴帽子的人,乔言不幸认出,是沈凝。“来吃饭?”蒙亦语气自然,搭在乔言肩上的手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