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置身事外吧,别再插手,剩下的我自己来。”他刚才的态度,?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不想他继续夹在中间为难。接下来必定是一波接一波的求情,若谈判利诱不成,沈家必定会威逼胁迫,强压之下,想讨回公道并不容易,还有林正峰狡猾的一家,兜兜转转到最后搞不好乔言会变成坏人。蒙亦没答,问:“要喝水吗?”还真有点渴了,乔言点点头。蒋莱提起包,俯在床头小声对乔言说:“省立医院我没有熟人,除非找张劲,”她看了蒙亦一眼,“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找他。”乔言无奈:“不想什么事都找他。”“可这社会就是这样,身居高位,做什么事都便利,我们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弯下腰顺应它的规则。”乔言:“好虐。”蒋莱一笑:“别贫,快点好起来工作。”乔言:“吸血经纪人。”“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蒙亦这个顺风耳,端着水杯走来,居然听见了:“省立医院,是外婆要看病吗?”乔言:“嗯。”“看什么?”“心脏病。”蒙亦给朱意群发了条信息,没多久朱意群回复,已经安排上专家门诊了。他将吸管插入水杯里,递过去给她喝水:“想什么?”“不想太依赖你。”蒙亦抬眼看向她。窗外路灯昏黄,风过树叶,有很轻的沙沙声,乔言就着他的手吸了口水,温水滑入胃里,一晚上起起伏伏的情绪沉淀下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莫名多愁善感起来,说了句:“谁都可能会离开。”小时候从没想到爸爸会离开,后来也没想过樊阳会劈腿,以及最近愈发明显地感觉到外婆的离开在倒计时。明年、后年的这个时候,她和蒙亦会怎么样,她感受不到。蒙亦握着水杯静了两秒,她人生起落大,今晚又受到了惊吓,他理解她没有安全感。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她身上好几处挫伤,也不能抱她,只能望入她眼里,说:“谁也没法保证不离开。”乔言想,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但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比之前十年任何时候都好。”乔言睫毛轻轻一动:“可我怕自己会变得贪心。”“那就贪心吧,省得你—”蒙亦冷笑一声,“一不理我就是十年,好不容易追回来还想七想八,我也挺没安全感的,要离开八成也是你先离开。”乔言:“??!!~头脑&乱+&码¥。”气氛本来是温情脉脉中透着点小伤感,因为他突然的冷笑,和他硬邦邦负气的语气,气氛硬生生变了。空气里爬满了尴尬,乔言快速反思了一下自己,他的指控似乎没错,嗯男人也是有情绪的,也需要被安慰。乔言:“蒙小亦。”蒙亦眉头一皱。这家伙特别排斥别人这么叫他。乔言笑:“我要搬走的时候,你亲了我一下是吗?”蒙亦一哂:“所以你过了十年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钝?”乔言噎了一下,算了,他在气头上,不和他计较。“我那时走神了,后来反应过来就还挺甜的。”蒙亦眉心轻轻一动。“你过来一点。”他靠近,表情不耐烦,好像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才勉强听你的。乔言亲了他一下,眼睛弯起笑,像恶作剧成功:“嗯,我反应迟钝,现在才回应你行不行?”蒙亦一愣,缓缓弯起好看的笑,眉目舒展开,明显很受用,但还是拖着欠嗖嗖的语调说:“也不是这么无药可救。”乔言:“这狗男人。”“你说什么?”乔言:“”完了,她太气了,居然逼逼出声了。“你每天都在心里这么骂我?”蒙亦冷眼睨着她。“不我不是,我没有——”已经晚了,乔言被蒙亦托住后脑,重重吻住,他不顾她有伤在身,吻得她喘不过气,嘤咛着眼泪都要出来了才放过她,果然很狗。病房外头还有间隔间,敲门声响起,两人快速分开,收敛好仪容,暧昧的气息还荡在空气里,一个已经交叠双腿淡定喝水,一个靠坐在床头认真刷手机。气氛过于正经,一点声儿都没有,朱意群提着粥和蒙亦的衣物走进病房时,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端出粥,朱意群看了眼手表:“小蒙总,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乔言忽而想到什么,问:“你自己做饭吗?”“有做。”乔言:“我车上有些菜和水果,在车载冰箱和后座上,你不嫌弃的话拿走,等我出院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