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如淡淡看着她,没说话。沈澜咽了咽喉咙,半晌,说:“当我求你,一旦被起诉,惜惜这辈子就毁了,她才二十三岁。”林正峰正色道:“月如,当年是我忘恩负义,惜惜也是受害者。她被拘留两晚了,那里面都是不良青年,吃喝拉撒关在一起,不是女孩子待的地方,她肯定受到教训了,只要不起诉,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乔月如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里找到一点真诚,片刻,她极淡地笑了一下。林正峰见她这样笑就发毛,慌忙打亲情牌:“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亲姐妹,姐姐起诉妹妹,这不是有违伦理吗?要是林惜真坐牢了,言言也会被人非议的。”病房里,乔言不放心:“乔熠,你去看一下,我妈怎么还没回来。”乔熠戏精上身,嬉皮笑脸一收,拉着一张严肃脸走出去,他185的个头很有气势,站在乔月如身后助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求了许久,全是林惜如何如何,乔月如越听越心凉,她就不该对林正峰抱有半点侥幸。乔月如说:“林正峰,你说了半天,没有一句话是关心言言伤得怎么样的。”林正峰面色一僵,忙说:“我知道她的伤情鉴定,现在又在医院里,你们肯定会照顾好她。”乔月如不和他废话,声音冷了八度:“但凡你有点父亲的样子,稍微关心她,我都可以去劝言言别起诉。你不像个父亲,乔言和林惜又怎么是姐妹?请回吧,我们法庭上见。”见乔月如要走,沈澜慌了,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林惜还小,你对我的怨恨别迁怒到她身上,就原谅她一次,以后见到乔言她都绕道走。”乔熠拉开沈澜,挡在乔月如面前:“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乔月如回身,被一再纠缠,她声音染上火气:“我从没有迁怒谁,就事论事也是林惜犯了错,没教育好孩子是你们的事,谅解她是法官的事,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受伤很疼,她心里委屈。”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一点,评论发红包。乔言拨通蒋莱的电话,?说:“蒋姐,让律师准备起诉书,周一到法院起诉。”今天周六,?也就是后天正式起诉。蒋莱静默半晌,?问:“考虑清楚了?”“嗯。”“那你也考虑一下退圈后做什么,或者让蒙亦给你成立家个人经纪公司。”乔言手背搭在额头上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吗?”“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只有这两种可能。”乔言说:“泄露一点信息,让林正峰知道吧。”蒋莱迟疑道:“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乔言:“试试看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周六晚上,蒙亦没来医院,?连条信息也没有,乔言站在窗边喝水,?看着楼下进出住院部的路人,担心他被沈家人缠住了,?没多久,?向小暖打来电话,证实了乔言的猜测。向小暖压低声音,像个小间谍,?鬼鬼祟祟:“言言姐,沈凝爸妈今天来家里吃饭,我舅妈明天搞不好会去医院看你。”乔言:“”她这几天轮番经历了车轮战,?现在连蒙亦妈都要出面?向小暖的声音小下去:“你要是和我哥结婚,?也要和蒙家、向家的人相处,?我怕他们觉得你一意孤行,?不考虑我哥的难处。今天我哥还被他爸给骂了”向小暖说得很含蓄了,她和蒙亦之间本就隔山隔海,再留下坏印象,怕是更难在一起。“我知道。”乔言望着窗外,心里也是黑蒙蒙的。向小暖“哦”了声,?不知道她知道什么,悻悻挂了电话。晚上十点,乔言给蒙亦发出视频邀请,看背景他在半山别墅的房子,聊了半小时,他只字未提沈家的事。他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乔言看不出端倪,心里涌起一阵“他竟然默默承受下一切”的感动,狗男人很刚很可以。“发什么呆?”蒙亦问。乔言回神:“你明天来医院吗?”“想我了?”乔言:“也不是太想。”她承认自己有点怂了,谁劝她都可以不管,可要是他妈,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蒙亦说:“明天早上有事,下午尽量早点过去。”“嗯。”第二天下午,乔言听见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知道蒋莱来了。蒋莱将包一放,一副不知该笑还是该无语的表情,说:“林惜翻供了,已经被释放了。”乔言眼皮轻轻一跳,并没太大意外,“嗯”了声。蒋莱问:“你不会猜到了吧?这么淡定。”“我又不是神算子,只是以他一家的自私程度,确定我要告到底的话,极有可能为了自保,把全部责任推给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