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枕头放在床尾,回到客厅喝粥,饿死她了。蒙亦洗好澡出来,乍一眼感觉房间不太对,仔细一看,床尾多了个枕头。他吹干头发,想找烟,房间里没有,在房间和衣帽间之间来回走了两趟,愈发烦躁,往后捋了把头发,才走去客厅。乔言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粥,看到一道人影靠近,她也不吱声,只是打开另一份粥,推到茶几对面。又喝了三口粥,那道人影才动了,走到她对面,坐在沙发椅上拿起勺子。乔言先喝完粥,静静看着他,他只喝了半碗,丢下勺子不动了。她拽起他的手,几处小伤口被水泡发了,她用碘伏给他消炎杀菌,看他抿着唇,皱眉不语,她也沉默着不说话。这一折腾已经是晚上十点。“我要睡了。”蒙亦站起身往房间走。“正好我也困了。”乔言跟着他走进房间。蒙亦不耐烦回头,眉心拧出俩小疙瘩,眼神冷冷的,乔言莫名从他脸上看到了当年的小蒙亦。她冲床边抬抬下巴:“喏,我枕头都带来了。”其实刚才想事情太入神,不小心带来的。蒙亦:“”他去卫生间刷牙,乔言从盥洗池的抽屉里翻出把新牙刷,自顾自刷牙。直到关了灯,躺在床上,蒙亦对她还是很冷淡。乔言忍无可忍,踢踢他:“你是不是男人,我都赖到你床上了,你也没点回应。”说完觉出不对,她窘了窘,不是那方面的意思但更气的是,狗男人仍旧没回应。乔言白天睡够了,不困,黑暗中睁着眼想事情,究竟哪儿不对。半晌,蒙亦轻轻“嗯”了声。你是不是反应迟钝?又是一阵无言,乔言的情绪慢慢萎靡下去,她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淡香,声音闷闷的:“蒙亦,你真的不信我?”本以为他不会答,片刻,他说:“现在信。”那就是看到视频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她和齐烁有什么,乔言慢慢收回手,心里砸下一个大洞,五味杂陈。“我以为你喜欢他——”房间很静,呼吸可闻,她听见他停顿几秒才说下去,“——那类型。”乔言难以置信,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齐烁和樊阳都是硬汉小生,一种风格类型,所以蒙亦认为她喜欢那类型,一晚上才这么大的火气?四周黑黢黢的,阒静无声,乔言柔肠百转,情绪潮涨潮落,心里拧了一百个结,最后忍无可忍,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你就不能有点信心?”又是一阵安静,乔言要被折磨疯了,空气细细密密会扎人,下一秒她就要腾起身走人。紧绷的安静里,蒙亦说:“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去找你,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你高高兴兴地和他在一起,很久才敷衍我一条信息,说没空。”乔言心里一阵闷响,鼻腔酸酸的。“你让我哪来的自信。”又是一记重缒,砸得她心口发颤。乔言握住他的手,俯身过去,吻住他,她难得主动,不太熟练,鼻尖轻碰厮磨,心跳也颤颤不稳,眼里泛起潮气,慢慢深入勾转。早上刚发了高烧,手臂没什么力气,没多久便撑不住,她亲亲他的下巴,埋在他肩窝里,少顷,小声说:“蒙亦,我爱你。”蒙亦唇舌间还残留着她柔滑的气息,闻言心口一动,却也只是抱着她,没明显反应,许久,他说:“你再说一遍。”乔言:“”这么难为情的话,她才不会说乔言睡得正沉,?感觉有人摸摸她额头,小小声不知道说什么,扰得她没法安睡,?她蚊吟似的哼了哼,?翻了个身,又被扯回去抱起来。蒙亦说:“起来吃点东西,把药吃了再睡。”乔言实在累,浑身无力,?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转眼又睡熟。蒙亦静静看了她几秒,?语调颇正地发出一声:“action。”乔言一激灵就醒了,当即从他怀里挣开,?空茫茫地看了看房间,?不是片场她眼里一丝一缕回了神,顿时怒从中来,抬脚就踢他:“蒙亦!”乔言和他击剑从来都是输,?更何况刚睡醒没什么力气,蒙亦轻轻松松握住她的脚踝,看她这样,?又想笑又心疼,?拍戏都拍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