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时间,外婆的心电图开始异常,他走后没多久便变成一条直线。“是林正峰。”乔言盯着男人,眼睛被泪水浸红,他们只想外婆平平静静地离开,那禽兽,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让外婆最后一刻不得安宁,带着怎样焦虑不安的心情离开啊。乔月如呜咽一声,眼睛被泪水漫得睁不开:“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大家都劝,我非要嫁给那畜生。”乔轩毅也赶回来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红着眼睛,语气保持着淡定:“病房里没有监控视频,妈已经病入膏肓,没法说明妈的死和他有关,那块地是爸妈共有的,他肯定是弄了什么文件,来摁手印。”乔言问:“能不能把一路的监控都调出来,看他把擦印泥的纸巾丢到哪了。”林正峰很谨慎,一路走出医院,才将纸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乔言拔腿就往外跑,顾不上夏天垃圾桶里的酸臭味,扒拉着垃圾,小心翼翼捡那张沾有印泥的纸巾。将纸巾装进塑料袋,递给乔轩毅,乔言问:“舅舅,现在怎么做?”“就这张纸巾,不足以说明他的动机,等他拿出假文件提交给法院后,我们再报警,到时候就不止侵占他人财产了。”乔月如说:“先让妈入土为安吧。“外婆的葬礼结束,向钦玉先坐上车,蒙亦走到乔言身边,问:“回家吗?”乔言穿着条黑色长裙,头发上夹着朵小白花,素颜憔悴:“回家,明天去剧组。”“不然多休息两天,我给张导说。”乔言摇头:“不用,不能再耽误大家的进度了。”这种时候,去她家不合适,蒙亦抱了抱她,力道很轻,是个安抚的拥抱:“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回到郊外的小别墅,家里冷冷清清,大家静坐了一会儿,回到自己房间。乔月如这几天忙里忙外,脸上倦意浓浓,声音发哑:“你外婆在,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外婆这一走,上头空空的,我好像也老了。”乔言轻轻抱了下乔月如:“妈,你还有我。”“你懂事,从来没让妈妈操心。”乔月如拿出外婆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乔言说:“我下午拿去注销吧。”“你难得休息一天,明天我去。”每每遇到大事,妈妈便展现出柔韧强大的一面,妈妈在她就心安。晚上,乔言坐在二楼阳台吹风,立了秋,郊区的夜风吹来阵阵凉意,月光下远山近景朦胧如画。乔言隐隐听到哭声,她心一紧,站起身寻声看向楼下。凉亭的小灯盈盈明亮,妈妈趴在秦愉安肩头,轻轻抽泣。外婆离开这几天,妈妈张罗家里的大事小事,像个女强人,在她面前,妈妈从未展示如此脆弱的一面。乔言忽而有些鼻酸,她和妈妈一样,对彼此都是报喜不报忧。知道不应该,可心还是有点失衡,有点害怕,妈妈要是另外有了家,她们的小家是不是就没了?回到房间,乔言给蒙亦视频,看着他身后大气的装修,她问:“在半山别墅?”“嗯,送我妈回来,就在家里了。”她恹恹的,躺在床上,将手机靠在旁边的枕头上,露出特写的脸和他聊天。蒙亦问:“我去陪你?”“不用,你陪我说会儿话。”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心里空得厉害,急需什么填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蒙亦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地闭上,睡着了,他没挂断视频,而是把手机架在书桌上,打开电脑,继续看文件,时不时侧目看一眼她睡得怎么样。乔言回剧组的第十天,三个热搜占了微博前三,各大门户网站和大大小小的营销号也铺天盖地地发文,全网都在吃林正峰的瓜。林正峰和乔言是父女爆林正峰过失致人死亡被拘留爆林正峰侵占他人财产爆林正峰被拘留,侵占案一审开庭,狗仔通过原告乔轩毅扒出当年的乔家,又顺藤摸瓜查到乔言,挖出一个惊天大瓜,各种人物关系图、时间大事件梳理图、视频解说,一个接一个挂到网上,舆论热度爆炸。林正峰此前抹掉第一段婚姻,称和沈澜隐婚十六年,刚爆出乔言和林正峰是父女时,有不少人质疑乔言是私生女。乔言这次回家拍了妈妈结婚证、离婚证,微博不带一个字,只发了这两张图,舆论瞬间逆转,微博下的评论每分钟多出上千条。[说林正峰是凤凰男都抬举他,芦花鸡都算不上,他就是吃绝户,靠人家女方家的钱转型做老板,别人破产后还侵占财产,不认妻子女儿,人渣渣渣渣渣,天呐,我以前还嗑他一家的幸福人设,我吐了,yue,极品垃圾男,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