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最先买的那栋楼两边的房子买下来,可惜已经左侧的那栋被人卖了,就是原先遇到的那人。婳儿只能买下右侧那栋了。这些房子,婳儿只留下最先买的那栋的三楼和右侧那栋楼留下来,其他的都租了出去,每月能收一百六十块钱租金。婳儿贷的那些钱,选了十年还完,加上利息,每个月要还一百七十块钱。这么一来,租金基本上够还贷的了。剩下的三千五百块钱,婳儿打算用来装修店面、进货、请人,开一家精品服装店。婳儿找了系的一个师兄,和他一起画了店面的装修设计图后,就去跑工厂,寻找货源。这会子,广州还没有批发市场。,想要找到合适的服装要一个个厂去跑,累得要死不说,车费都是个问题。婳儿打算直接进布,自己设计款式,请老师傅缝制好,在店里买。这样一来,二楼就要做工作室和仓库,三楼做宿舍,还要购置一批缝纫机、熨斗之类的器材,三楼也要买些家具,店铺还要买衣架之类的。师兄说了,三层楼的装修至少要两千。婳儿不想再去贷款了,否则店开起来之前都要贴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婳儿一股脑儿把装修的事情交给了师兄,自己像上个学期一样忙着做衣服卖钱。等到期末,净赚了五千,考试却吊了个尾车,被老方好一顿骂,“你怎么一心就钻钱眼里去了呢?忘了当初费了多大劲才进的学校?”“我晓得错了,下学期一定努力。”婳儿保证道。“寒假好好复习,多出去采风,不要辜负四时风景,晓得不?”“晓得了。”婳儿乖乖点头。她寒假要去买器材、培训员工、设计衣服,新年服装店就要开门了,鬼才有时间画画。婳儿学画画本来就是为了设计服装打基础的。现在不趁时机把自己的开店、办厂,往后就只能给人打工了,婳儿才不会本末倒置呢。反正,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做事业却是要碰时运的。花了十天,婳儿教会了裁缝怎么按码裁制衣服,教会了店员如何应对顾客,做好了开业策划,便让八个裁缝赶制衣服,让店员们去发传单,然后赶在大年初八开了业。噼里啪啦的鞭炮、精彩纷呈的舞狮表演、高雅简洁的服饰、豪到让人怀疑的抽奖活动,不出一个星期,店里的存货销售一空。好在,婳儿早有准备,没个款都多做了一件中码没摆出来,“在衣服做出来之前,这些衣服别买,谁看中了哪个款,先交定金开□□,过几天来拿衣服。”目前,婳儿不打算招裁缝了,店庆过了,客流量会少很多。这十天别看卖了两百多件衣服,婳儿一分钱都没都没赚到,还要倒贴员工们一个月的工资,把买完器材家具后仅剩的五百块钱贴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把裁缝店的分红贴了一百多。新年伊始,婳儿兜里只有一百二十七块钱,真的是要吃土了。好在在这之后,店里每月纯利润都有两三千。店里上了正轨,婳儿就把时间花在学业上,成绩、画技很快就提高上来,期末还拿到了奖学金。“王南平,今儿在宿舍哭了,你知道吗?”婳儿正打扫床铺准备回家,室友洪爱珍就在她跟前咬耳朵。婳儿不甚在意,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句。“她家还有四个弟弟妹妹,爹没了,就一个娘,家里就等着她寄钱过日子的。在这之前,每个学期的奖学金都是她拿的。她可用功了。”凭自己本事拿到的钱,婳儿问心无愧。“你问她愿意打暑假工不?我介绍她到一家厂里打工。”这做衣服,最重要的不就是面料、缝制、款式,这款式和缝制婳儿都能把关,就这面料是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人买了布料去裁缝店里照着她家的款式裁。这年头还没有相关法律保护版权,婳儿恨得咬牙切齿也束手无策。如果她能控制布料源头,自己开纺纱厂,设计出独家面料,别人就算剽窃款式,也无甚大碍。而面料,除了材质就是配色。婳儿看过王南平的画作配色,或浓或淡,系里无人能及。“有这样的好事?多少钱一个月?我能去吗?”洪爱珍禁不住意动,“厂里有宿舍的吗?如果有,我也想进厂。”不能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多一个选择总是更好一些,“如果你想去,也是可以去的。住的地方你不用担心,我家还有房间多。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王南平住一间房。”“那我过去问问。”婳儿跟她们说,“我家是开服装店的,认识几家纺纱厂,我把你们介绍到纺纱厂去。你们打暑假工的,工资肯定高不了,我尽量给你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