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而为。”婳儿答应道。灵魂融合后,婳儿的记忆里多了一些伯莎·梅森和罗彻斯特的过往。四年前,伯莎·梅森遵循父命,嫁给了罗彻斯特。那时候,罗彻斯特还是一个会笑的英俊小伙子。他笑的时候,眼里星光璀璨。在舞会上,伯莎·梅森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在他跟前晃荡,急着展示所有的才艺,倾倒了一堆公子哥,包括他。伯莎·梅森和罗彻斯特很快就结婚了。他们也曾有一段快乐的日子。不幸的是,在蜜月过后,罗彻斯特便知道伯莎·梅森有一个神志不清的母亲和一个智力低下的弟弟。罗彻斯特的父亲和梅森家是旧相识,不可能不知道内情。在罗彻斯特的质问下,父亲坦白了。老罗彻斯特先生不愿意分割财产,降低家族实力,想把家产悉数交给长子,又不愿意幼子受穷,就给幼子找了一位有三万英镑嫁妆的富家千金。一个母亲是疯子,弟弟是痴子的富家千金!为了三万英镑,他们瞒着罗彻斯特,把他推到那位富家千金编织的情网里。从那之后,伯莎·梅森就成了一个罪人,做什么都是错。她的柔顺成了浅薄,她的温和成了粗鄙,她的高雅成了陈腐。罗彻斯特对一个初等的仆人,都比对她来的客气,来的温和。深爱罗彻斯特的伯莎·梅森怎堪忍受这番对待!她要被他逼疯了!他越是对仆人和气,她就越是眼里;他越是对哪个人青眼有加,她就越加苛刻;他要是对哪一个女人笑一笑,她准给她一个耳光。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他多看一眼,哪怕那眼神里藏着滔天的怒火。可在她打了那个可人儿一个耳光后,也换来了他的一个耳光,和看一个疯子的嫌弃的眼光。在那样的眼光里,伯莎·梅森痛苦极了。他总是不回家。她就在家举办了一场又一场的舞会等他,只希望等来那个阳光灿烂的罗彻斯特。她没有等来他。在亲戚的指引下,她只看到他和那位可人儿海边散步的俪影。伯莎·梅森彻底疯了,她痛苦地嘶喊、恶毒地咒骂、不要命地摔打着可以摸到的一切东西。仆人们害怕极了,一个个地逃出房子,罗彻斯特回来了,制伏了她。回忆在此中断,婳儿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哗哗的浪声、呼呼的风声和床吱吱嘎嘎的响声,还有一个男人说:“她还没醒过吗?”“没有,老爷,太太一直睡着。”“太太,这里没有太太,只有一个狡诈的疯女人和一个被欺骗的蠢男人!”声音里说不出的冷厉。“是的,老爷,梅森小姐还没醒过。”仆人顺从地说道。“行了,你出去吃饭吧!”男人的声音软和了不少。那个男人正在逼近,婳儿闻到了他身上令人恶心的香水味儿。罗彻斯特看见她的眉头动了,“你醒了!别装睡了!你又玩什么新鲜花样?我警告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妄想出去丢人现眼,否则我就把你扔进海里,或者送去南美当奴隶。当然,如果你乖乖的,对,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回桑菲尔德府当罗彻斯特太太。”见鬼的罗彻斯特太太!婳儿可是看过电影的,在真相拆穿前,鬼都不不知道桑菲尔德府有个女主人。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伯莎·梅森2她绝对不能跟着罗彻斯特回桑菲尔德府。一旦到了那里,等待她的命运除了被囚禁,就是被永远囚禁。她不能指望从一个变心的男人身上获得任何的仁慈,即使他还有仁慈。“真的,你真的只是想待我回去吗?”婳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跟我说?我会愿意的。我还没有和父亲和弟弟告别,唉,他们一定很伤心。哦,罗彻斯特,他们知道你要走吗?”罗彻斯特一边审视着她,一边生气道:“要不是你发疯,也不会这样。我有什么办法,船票早就买好了。你父亲和弟弟还来看了你,还说这样安安静静地走挺好。你父亲早就盼着你走呢!他已经有个疯婆娘了,还想有个疯女儿吗?他可说了,你娘发病前也是这么闹了一场。他一听你闹起来,就吓得浑身发抖。我要是不带你走,他就要拿棍子撵你走了。”“我不信!爸爸那么喜欢我。肯定是梅森,他,他肯定在爸爸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婳儿生气道:“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把当仇人了。嗬,她勾引梅森就算了,你一个有夫之妇……哼,她以前怎么看也不看你一眼,还不是看你继承了大笔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