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接近真相的猜测让顾愠升起了本能的厌恶和不安，努力压制心里的战斗欲，一贯温软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满不在乎的嘲讽：“也许是因为好骗钱吧。”古堡地下室的线索告一段落，两人到古堡周围的街道散步，顺便探查周围居民对于此地传说。克莱忙以汽车轮胎制造和食品加工作为主要生产，并不算一个发达的旅游城市，可以说小镇没有什么可逛的景点。金在这时候倒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耐心，和酒吧的老板，买菜的主妇，杂货铺老板都能聊得很开心，仿佛就是一个带着女友出来旅游散心的体贴男人。顾愠透过玻璃看着金侧过头，很认真地听着店员的建议给自己在那配一束鲜花，带着点病态的强迫症，亲自挑选每一朵鲜花。玻璃上突然反射了一下刺眼的白光，顾愠眯眼盯着玻璃上的镜像画面：一把冰锥瞬间从耳朵穿入脑干，原本随意甩尾的橘猫即可毙命。施暴者很有经验，并没有立刻拔出冰锥，而是将整个尸体装入边上的大背包里，悄然离开。[带着棒球帽，165左右，左撇子，暴力倾向]是否继续深入调查这个可疑的少年，顾愠非常犹豫。麦克唐纳理论并不完全准确，连环杀手的产生更是环境，心理，生理的多种复合，有些人因为引导和治疗走上正途，也有不少因为这些心理引导产生自我怀疑，被家人周围人瞧不起，成为了走上邪路的真正原因。“今天的鲜花。”金略显阴柔的话语带着花香打断了顾愠的思考，“交换今日份的微笑。”“哦谢谢，天使先生。”“不，不，我可不是天使。我想我更偏爱恶魔。”金的眼睛有些过分的大，比寻常男性更细长的眉毛配着深黑色的眼睛多了点孩子气，像个可爱顽劣的小恶魔，“贪婪的本性，让我渴求更多。”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的诗选自俄罗斯的一位女诗人，感觉诗里的画面很像原著里夏洛克的晚年生活，去人少的小镇农场养老，养养蜜蜂，抽抽烟抱住傲娇夏怼怼和自家仿佛靠光合作用存活的男友不同，金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顾愠品尝了一顿很棒的午餐，被带去参观了一家玻璃加工店，带着一只可爱的玻璃猫咪摆件，两人漫步回古堡。“调查了这么久，博学的金先生想必已经可以为我解惑了。”金撅了噘嘴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女士优先。”历史差的顾愠有些不服气，显然面前的男人就是想逗她：“我刚才用google找了些资料，有了些小想法。”“法国被全世界认为是充满爱和浪漫的城市，却拥有大量的地下公墓。最为知名的一个出现在1786年，巴黎瘟疫爆发，为了解决墓地不足和公共卫生危机，人们将600万尸骨移到巴黎地下墓穴，占地27公里。欧洲多个城市都有人骨教堂，甚至有几座部分建于地下。所以我猜这个城堡的秘密应该也藏于地下。应该是某任家主的墓穴？刚才小镇上我去询问了一下他们地下排水系统的规模，想要改造另作他用完全有可能。”金摸着袖扣露出一个尚算满意的微笑，语气耐心温和仿佛是大学里最受人欢迎的教授：“相当不错的观察力，可是漏了几点细节。小镇排水系统的修建时间在19世纪80年代，而地下一楼祭坛桌上的物品中，如果你仔细观察，能发现有两个银质杯子比其他物品年份更久远，是15世纪的制式。古堡的墙根也并没有苔藓等其他喜好潮湿环境的植物藻类，说明城堡防潮性非常好。这印证了你关于地下墓穴的猜测，但排除了城堡下连通下水道的可能。应该是单独的墓室。躺着的应该就是15世纪教皇梅泽尔·罗·索伦西斯。这位教皇……”和夏洛克只划重点的提点不同，金的解释带着神经质的啰嗦，讲着讲着兴致来了还会补充点奇怪的野史和人文知识。因为一些影视剧，对欧洲下水道有着微妙执念的顾愠有些失落：“那通往墓室的通道在哪里。”金停顿了几秒才解释：“少看一些电影，女孩。绝大部分的陵墓建造者都不希望被再次探望，他们一般会彻底封死不留出口。”“好吧，先生，是你赢了。想要什么奖励吗。”顾愠对着下午还算灿烂的阳光摆弄自己的玻璃猫咪，觉得送给某个人放桌上压他那一桌子乱七八糟的报纸挺不错的。“一个小小的请求。下次若是遇到你男朋友，请装作不认识我。”游戏被人剧透可就不好玩了，不是吗。“完全理解。”顾愠想想夏洛克每次对监视自己的特工的幼稚报复，有些心疼好看优雅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