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潇将手头绣了一半的荷包放下,然后走到拓拔毅的身后帮他捏背。“我知道近日夫君辛苦的很。我看在眼里也很心疼。我爹爹以前就算是生病了也会坚持上朝。除非病到下不了床。但是……我爹爹和我父亲那些恩恩怨怨你是知道的。前几日那种情况,若是让爹爹再来上朝,就太为难他了……”拓拔毅制止了韶子潇继续给他捏背而是把他抱到怀里,道:“子潇,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真心责怪你爹爹,只是嘴上这样说说罢了嘛。”说着,拓拔毅将刚刚韶子潇绣了一半的荷包从桌上拿到自己的手中,道:“子潇什么时候做起这种事情来了?无聊就去看书啊,藏书阁那么多书,你可别告诉我你都看完了。”还没等韶子潇回答,拓拔毅就宠溺地说道:“嗯……看完了也没关系,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夫君差人帮你出去买。没事的,咱们不差钱。”韶子潇听到这话,心里是高兴的,嘴上也扬起笑容。“藏书馆那么多书,我哪里看得完?你可千万不要再买什么书回来。我近日不想看书。”“怎么了?”“就是感觉心烦意乱,连书都看不进去。茯苓见我这般,就教我刺绣。我发现,这果然是一个静心的好法子。”“怎么会心烦意乱?你告诉夫君。”“我……我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是突然变了一个身份,不习惯吧。”韶子潇不想回答,拓拔毅也不再逼问。他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中的荷包,然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绣的是海棠花?这让我怎么戴得出去?难道子潇这不是送给我的?可就算是你自己用,也不该绣花吧?”“这不是送给你的,也不是我自己用的。”吃醋拓拔毅听到韶子潇这话,倒是吃惊得很。不送给他,也不是自己用,那韶子潇绣了这荷包是给谁的?拓拔毅将自己的嘴贴到韶子潇的耳边,轻声调戏道:“子潇难不成是要把这荷包送给情郎?”“你快别瞎猜了。我绣海棠花给一个男子做什么?何况,我的情郎不就是你吗?”“子潇,我会尽快封你做皇后的。那时候,我就是你夫君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算不做皇后,你也是我的夫君。”拓拔毅听到这话,忍不住在韶子潇的脸上亲了又亲。然后又疑惑地问道:“那这个荷包到底是给谁的?”“是送给茯苓的。”“什、什么?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宫女?”“你胡说什么?是茯苓教会我怎么绣荷包的,第一个成品,我当然要送给我的‘师傅’。而且我第一次肯定绣地不好,等我技艺精良了,再给你绣条龙。”“那我可等着呢。”“嗯,绣龙这么难,你也就再等个十几年吧。”“没事啊,子潇,反正咱们还有好几十年呢。”“嗯,咱们还有好几十年。所以,陛下是不是应该去政事堂了?”拓拔毅闻言,皱着眉道:“子潇,我这才刚来没多久呢。”“我当然知道,我何尝不想你一直陪着我?只是,我看路公公站在门口,眼睛又一直向里面瞟,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向你禀报。”拓拔毅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特意吩咐小路子,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情,就不要进来打扰他。看来,现在应该有一件焦急的政事等待他处理,但绝对称不上是天大的,所以小路子在门口徘徊张望,就是不敢进来。“那我一会儿回来陪你用午膳。”“阿毅——”“怎么了?”(子潇,我想听你说,你舍不得我走。)“如果真的很忙的话,不用特意回来陪我用午膳。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拓拔毅盯着韶子潇看了半天,韶子潇不是傻子,当然感受到了拓拔毅眼中的寒意。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子走到拓拔毅身边,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道:“阿毅,我等你回来用晚膳。”拓拔毅将他推开了一点,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韶子潇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留恋的背影,轻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想让他的夫君回来陪他用午膳,只是,他不希望他的夫君太累啊……小路子看到拓拔毅出来了,急忙道:“陛下,刚刚丞相大人派人来说,有几件大事等着陛下裁决。陛下?陛下?”小路子连叫了好几遍“陛下”,拓拔毅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小路子无奈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但他万万想不到,这一遍,拓拔毅依然不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