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指着来人!用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带着轻蔑道:“狗东西,你还敢……”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蟒一把推开!姚蟒站起身来,睁着惊恐的双眼,咽咽口水壮起胆子道:“月灼华,你!泪少主,你不要太过分,这次我可没招惹你!这里可是幽溟山,我父亲现在可是宗内的长老了!你来我家找麻烦吗?”月灼华冷冷道:“哼!宵小鼠辈,岂敢叫嚣?”那女子看姚蟒吓成这样,自己也赶紧找个角落低头站好,不敢多看。一手捂着胸口微敞开的衣领,一手抓着裙摆不停地发抖!姚蟒喃喃道:“你,你说什么呢?”月灼华冷冷道:“看来舌头也不必留了!”姚蟒惊恐道:“你干什么,你敢”银叶纹仙剑已经在他的口中绕了一个剑花出来。割掉了姚蟒的舌头。姚蟒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不断溢出鲜血的口。发出呜呜,呜呜地声音。每发出一声,就多吐出一口鲜血。血顺着他的双手流过手臂,滴落在地。他一只脚踩在姚蟒的肩膀上,拿剑抵在他的心口。姚蟒捂住嘴不住地摇头,赤红双目惊恐地泪如泉涌。月灼华看着他此刻祈求的眼神,再想想眼前这人刚才地卑鄙无耻。一剑斩了他的双手,不必犹豫,无需怜悯!姚蟒倒地后,想捂住自己的伤口,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可是他已经没有了手。只能将手踝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不断地呜呜着!月灼华将灵力灌入掌心,硬生生地把姚蟒的神魂从体内抽出,一点点捏碎。直到他再也发不出那呜呜之声!那刚才还酣畅淋漓笑着的二人,顷刻后被之前自己的笑声肆意地嘲讽着,真是现世现报!他微微侧首看向那女子,神情冷酷!那女子双手捂着耳朵不断地尖叫着,此刻全身瑟瑟发抖胆战心惊!而后她跪在地上用头猛磕地面,声音颤抖抽噎道:“我不敢了,我没杀过人!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前辈放过我吧!”他正要提剑去刺,一只温柔地手握上了他的手腕。他不管不顾地甩开那只手,提剑还要上前!又被另一只手臂拦在腰间,再次制止他。身后一个温润纯净地声音道:“小泪!”这声音把他从嗜血恍惚的无间中,拉了出来!他渐渐从刚才地疯狂怒火中清醒。徐徐握松了手中的剑,缓缓回头看身后那人。戚云一双明眸带着宽恕,带着怜惜!戚云轻轻压下他举着剑的手,柔声道:“好了,我们救人走吧!”说完后,他走过去,从姚蟒尸体的腰间拿出储物袋,再用姚蟒自己的外衣,将这面目全非的脸盖上。他不愿让还在牢笼中的孩子们,再多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想尽量减少这恐怖的画面,今后会给他们童年留下的阴影。戚云翻出打开禁制的玉令,开门救人。戚云温柔地抱起男孩,鱼幼薇抱起女孩。两人都呵护地遮住孩子的眼睛,将他们护在怀里,三人快速离开此地,去与外面众人汇合。只留那女子还跪在墙边瑟瑟发抖,抽泣不断。离开幽溟山宗门的路上,阿朱从鱼幼薇怀中诺诺地探出头,指着地上一个被草木精怪撕裂的男人,奶声奶气道:“阿爹!”这一声,月灼华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无限地自责涌上月灼华的心头,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这残酷的事实!他犯下了什么?渐渐苍白的脸颊上,那双曾经总是带着邪狂的眼中,是沉默?是忏悔!还是等待救赎?他的身体渐渐变地被事实冰封!是否能单纯地将善与恶完全刨开,有些东西在颠覆着他心底并不明确的信念。戚云将男孩紧紧抱在怀里,护住脸色苍白却沉默的月灼华,拉着木讷地他离开这里。让他摆脱开此刻被毁掉的幽溟山宗门,这个对于阿朱来说,曾经还能算是个家的地方!是什么将罪恶的根源抛给这个世界,生与死间脆弱一念!蒙蔽双眼的是假象还是根源?又有多少如阿朱般的人,在无人知晓的世间中残喘挣扎?是真的将她从地狱救出吗?还是又将她推向了另一处沼泽!何以为罪?何以为恶?这无知单纯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要突然间变成孤儿,如浮萍般孤苦无依!而后是接受另一只魔鬼伸出的手?或是走进圣洁的门?成为怎样的人?月灼华心中五味杂陈,全然不觉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直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捏着他的脸颊,奶声奶气地笑道:“大叔。”他恍然间回头,眼中倒影着阿朱那张纯真的脸。笑地灿烂阳光,温暖无邪,全然不明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