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澈对小时候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不记得家在哪里?父母还在不在?儿时的记忆多数变的模糊一片。只依稀记得在一家简陋的茶铺外,自己时常在泥地上玩耍。将泥巴和了水,捏塑成各种小动物的样子。有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会来到自己身旁,帮他擦去额上的汗水。又领了他走进茶铺,用葫芦瓢从水缸内,盛出清水来帮他洗手。做完这些,那妇人会熟练的,将连澈的小手,放在她自己的粗布衣衫上,为连澈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每当这时,窄旧的木柜台后,会走出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男人。他暖暖的笑着,倒茶给连澈喝,待他大口的喝着清甜的茶水解了渴后,再会从身后变出一串糖葫芦来给他。连澈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样貌,也不记得他们是否就是自己的爹娘。自己儿时待过的那地方在哪里?再次有清晰的记忆时,便是记得自己同很多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关在一起,有男童有女童。他们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谁关他们在这里?却也不知。每天都会有孩童被带走,又会有新的孩童被送到这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两年后,有人把连澈也带了出去。而这一次的记忆清晰无比,他永远深深地记得。自己当年多么恐惧,多么无助。只想哇哇地大哭,却吓地连哭都不敢,只能强忍着咬破自己的舌尖。又将口中的血懦弱的咽了回腹中去,他怕任何的反抗都是加速自己的死亡。那时的他很渺小和孱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的接受命运的安排。听着那令人瑟瑟发抖的桀桀怪笑之声,让闻者恐惧到出现幻觉,好像眼前像是出现一片嶙峋的怪石,森森白色枯骨交错其中,虬结丛生处漆黑的怪木,就是坟墓。只求能快点结束,不要太痛苦。那绯红的身影,像天神一般,突降此地!这个叫月灼华的人,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连澈小时候,时常生活在朔玉君戚云的身边,性子多些像了他。比较内敛,不懂表达!一句谢谢你,他都羞涩的难以启齿。可无论怎么样,这两人都是他此生最大的恩人,这份情谊,他铭记在心。始终不曾忘记,若有需要。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些恩不必挂在嘴边,记在心中的才是真。雷樱和雷韵。雷韵看着雷樱在自己怀里断了气,她拼尽最后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呢?若有来生缘分,雷韵想让自己定做个强者!能有力量保护妹妹有一种关心不请自来,有一种默契无可取代。这份相互关怀,从出生后伴随着我们一起成长。没有父母的一对兄妹,难熬的大雪之夜,互相依偎取暖。有了馒头,妹妹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多的那一半分给哥哥。她笑着道:“哥哥,比我高,所以一定吃的比我多。自然,我比哥哥低,所以吃的比哥哥少”行乞的日子时常会被大的孩子欺负,更有成年人会来抢妹妹讨来的剩饭。雷樱虽是妹妹,可她总是那样保护着自己的哥哥。无论那些人的拳脚有多重,她都会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护住怯懦胆小的雷韵。曾经,天塌下来我不怕,总是会有妹妹帮我顶着。可如今,我想为妹妹做些什么,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今夜无眠相牵挂,时光荏苒何时逢。樱子,请你不要抛下我。来生还当我的妹妹,好吗?这一次,哥哥来保护你。许是轮回,茫茫人海,待我为你报了仇,我去寻你回来。当年的事,他不是没有疑心过。只是,没有证据,没有能力。太过微弱那便在司徒风然行事时,明里暗里帮帮他。他几次帮司徒风然拖住邵怀诤,又暗地里找机会帮忙打探消息,再偷偷神不知鬼不觉的告知司徒风然。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月灼华再回世间后,仙门百家一时间多次要求铲除魔头!也是他,帮着司徒风然力排众议,含糊其辞将这件事情一拖再拖。变的让众人慢慢也没了心思。白龙的无奈。她不叫白龙,她和月灼华一样,是个女子!她的芳名叫白海芳。她也想有一份奢望深情,暖暖的等着自己,也想有个人能不问所以就护着自己,有一个能让自己奋不顾身之人,厮守终身!可当那人出现时,她怯懦了。她甚至没表现过一丝一毫自己的心意,就这样永远深埋心底。她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她是整个白室的门楣!白海芳卸下云鬓,束起长发,从此她叫白龙。既是龙,那从此要一飞冲天,就要做好孤独此生的准备。家母大仇未报,家族等待她一力撑起,何以儿女情长?叶大哥,来生我定好好做一次女子。学学月灼华那般,对你死缠烂打。非让你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