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仪说:“他哪在意这些。有钱有势的都这样,看上一个人就像看上一件玩物,他会在意玩物有没有主人吗?他只要玩物足够有趣好玩。”
姜语听陷进去了。
“还有人私下里跟我说呢,怎么不干脆求周闻景的势踹了杨子尧,跟个黑白道太子爷不好吗?”
姜语回神,顺话问:“你怎么想的?”
“我刚刚就告诉你了呀。”孟仪释然坦荡着笑,“他们这样有通天权势的人,往往更危险。女人的性质对他们来说是能什么?plaything。”食指是点向了姜语,她说:“而玩物,是会被随时摒弃的。”
姜语将目光撇开了,向远远窗外的蓝天白云。
她记得曾读过一句诗,那句诗又美又凄,此刻如是应景,想起了风吹翩动的诗集纸页,她握笔划线标注过那句话——
donotseatyourloveuponaprecipicebecauseitishigh。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拉斯维加斯平均气温也有十几度,就是晚上冷些。姜语在衣帽间挑了好些厚衣服,佣人跟后边一件件接抱着。明天是坐私人专机去,索性叫人连着晚会礼服也一起运了。
李京肆刚好在她洗过澡后打电话来。
姜语裹好浴袍,擦着头发,接上电话走向阳台。
李京肆在听筒里问:“吃过饭了?”
姜语这句也怼:“很老套的问候。”
他温声笑:“那没办法。我就是个很无趣的老男人。”
室内暖温与阳台凉风相斥,姜语站中间,手机举着指节渐渐僵了。
许久,她再说话:“我明天就走了。”
他又笑:“我正要问。”
“李京肆。”姜语蓦地唤他名字。
“嗯。”
姜语缩了缩身子,叹句:“这种日子太空虚了。”外头实在凉,她转身进屋去,凉风关出去,她说:“我有些腻。”
“嗯。”
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只是麻木接收了她的话。
他一定能够听懂她在讲什么。
这关系姜语走得心累,忽然是觉得,那日孟仪说的话是在理的。她将要有个稳定的家,那么一切可以随时摒弃的关系再扛着,没有意义。更危险的是留恋,她竟然开始不舍,沉溺进去,就要明白这关系该腻了。
姜语说:“我和李沅明年五月订婚。”
“嗯。我知道。”李京肆还是这样应着,与他一贯的性情,处变不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们再谈。”
“……”
姜语也不明白这话,她想驳言,李京肆却不给她着机会,忽是说:“还有个消息告诉你。”
“什么?”
“明天我让人来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