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笑了:“因为他被你一个哑巴比下去了,他觉得不甘心。”
“两个选择”
谢远用看不出是什么意味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可能想从我脸上看到我的惊讶或者是疑惑的神色。
我微微侧过头,比划道:该你上台了。
谢远未必看得明白我的手势,但是他听到音乐的变化,就朝我笑了一下:“你是挺幸运的,从不同方面来说。”
我看着他上台的背影,感觉到了一丝后知后觉地荒谬。
我算幸运吗?
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我回到休息室后,打开手机,发现江肃洲在几分钟之前给我发了消息。
那个时候我还在台上。
【江肃洲】陈渡——就是许衷那个小情人,他怎么从休息室出来的?
【江肃洲】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忙的团团转,之前还跟我诉过苦,说杨明阳怎么还不招几个新人调酒师过来帮忙,倒有时间帮我看陈渡的现状。
我敲打着手机键盘,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时钟的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我穿着t恤和短裤看着手机上的这两条消息。
有的事情告诉了江肃洲也没什么用,他帮不上忙,也只能陪着我唉声叹气。
【我】许衷跟他断了,是谢远带他进休息室的
【我】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不太想在柏林夜里待下去了,再加上我的工作已经结束,可以离开了,于是我重新洗了脸后,拿着手机走出了后门。
杨明阳正蹲在后门抽烟。
我出门的动静惊动到他,他把抽了一半的香烟往地上一碾,抬起头发现是我后,“啧”了一声:“我迟早得把后门锁起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慌,杨明阳指了指墙上,我从大片大片枯萎的爬墙虎里看到了一个藏得很隐蔽的摄像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一个摄像头,愣了愣。
杨明阳重新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前两天有人举报说我这里搞淫秽色情,没抓到人是从后门跑了,今天白天就有人过来装了个摄像头,说是方便例行抽查——你刚刚一出来,我还以为警察过来找我麻烦呢。”
我还是不明白,警察来例行检查跟他不抽烟有什么关系。
杨明阳瞟了我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吐了口烟,说:“因为这里不让抽烟,我怕交罚金。”
我问道:你没有钱吗?
“没钱,我爸把我的卡停了。”杨明阳抽烟抽得很快,两三句话的功夫就抽完了一整根烟。
我不太喜欢烟的味道,就往旁边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杨明阳将手里还没点燃的那根烟放在手指间揉了揉:“沈涣,你知道许衷今天跟他爸出柜了吗?”
我昨天晚上就听陈渡说了许志国知道许衷包养同性这件事了,但是杨明阳为什么会说是今天出的柜?
我回过头,杨明阳已经把手里的香烟揉烂了,里面的烟草从手指间掉下来,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