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有棱有角的牛角板,陆星流轻轻扬眉:“你又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了?这是符咒?碟仙板?”
她就很气:“这是刮痧板,刮痧用的,把衣服脱了精油倒在身上,用刮痧板刮开,我们村里一个老中医教的!”
陆星流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微微拧眉。
他伸手接过,直接下逐客令:“好,我知道了,东西给我,你走吧。”
想到那天做的梦,他开始排斥和她这么亲密接触。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单纯地反感和别人有肢体接触,那他现在更担心自己会失控,偏偏池家宝还不知死活地总来招惹他。
池家宝是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十分热情地继续刷好感:“你又不是章鱼,两只手还能刮到后背?我帮你我帮你。”
陆星流甚至担心自己出丑,哪里肯让池家宝近身,面无表情地要拒绝。
正好这时候聂志鹏也来卫生所探望伤员:“小池还会刮痧啊,真厉害。”他盯着池家宝手里的刮痧板,双眼放光:“给我也刮两下呗,现在出去刮痧一次得两百多。”
他拿池家宝当小孩看,也不觉得别扭,抬手就要脱衣服。
陆星流拒绝的动作一顿,冷眼扫了扫:“出去。”
聂志鹏觉得兄弟十分小气,骂骂咧咧愤愤不平地走了。
陆星流默了下,看向池家宝:“过来。”池家宝拧开精油盖:“你把衣服脱了。”
陆星流手指停了下,十分小气地解开两颗扣子,只露出一片后颈,堪称男德典范。
——俩人谈了也有好多天了,他全程严防死守,池家宝硬是连传说中的胸肌腹肌的面都没见着。
陆星流没有继续往下解的意思,侧身趴俯到病床上。
池家宝唉声叹气,一只手搭在他后颈上,愣了下:“你放松点啊。”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对,他肌肉贲起,显得极为紧绷,甚至紧绷到轻颤。
这并不是紧张,而是精神极度亢奋,甚至于产生了躯体化反应的一种表现,池家宝不知道这个,还以为他是排斥亲密接触的反应。
她知道陆星流毛病多,随口安慰了句:“冷静冷静,刮两下就好了。”
她说完,手掌还不知死活地在他后颈上摩挲了两下,用动作示意他放松肌肉。
这下陆星流呼吸都加重了,往常清润的嗓音透着一点哑:“快点。”
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池家宝找到了后颈的筋膜交接处,沿着凸起的那处,先用拇指滚动按压,还不忘叽里呱啦地跟他显摆:“不是我吹啊,我这一手按摩的本事,搁在外面按一次至少五百。。。”
事实上,陆星流已经没心思分辨她说什么了,他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反应,喉间溢出一丝低喘,不堪地侧过头。
他一侧头,池家宝立马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近了看:“咦,你这里有一颗小痣。”
他喉结处长了一颗浅色的小痣,随着喉结滚动而上下起伏,非常撩人。
她从专业迷信的角度帮他分析了一下面相:“听我们村里的大仙说,喉结长痣的人欲望会很强,这个肯定不准了,就你哈哈哈哈。。。啊——”
代表欲望的痣长在没有欲望的人身上,池家宝觉着还怪黑色幽默的。
她正要放声嘲笑,她手腕忽然一紧,被拽的跌坐在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陆星流的气场太强,几乎无处不在,让她有种被入侵的感觉。
池家宝愕然地看向他,发现清冷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带着极强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