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用来说他再恰当不过。
杉青定了定神,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被压在对方腰间的手,下了车。
他听到身后传来贺万舟下车的声音,紧接着,他就被贺万舟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他身体一僵,想要挣扎,却听到身后的人轻轻地“嘶”了一声。
“哥,你别动,刚才我开车磨到了伤口,现在还疼着呢。”贺万舟说。
杉青不明白他动不动和手指上的伤口有什么关系,但毕竟潜意识里觉得患者的话事大,他没有再动。
他感觉到贺万舟像是松了一口气,叹息声在他耳边轻轻炸开。
耳朵是杉青最敏感的地方,声音钻进他的耳边里,麻意瞬间从耳边线一样蔓延到全身。
他不习惯想挣开,可抱住他的那双手臂越收越紧,贺万舟还变本加厉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杉青有了怒意,“放开。”
但他不舍得在这么美的夜空下生气,留下不好的回忆,所以还是忍着。也因为这里是贺万舟带他过来的,他的眼睛享福了,他不好直接翻脸。
“我不要。”贺万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可我不喜欢这样。”
贺万舟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哥,我现在好难过,让我抱一下好吗?就一下。”
杉青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挣扎,叹了口气,问:“到底怎么了?”
贺万舟抱他更紧了,呼吸灼到他的脖子上。
“我爸把我赶出来了,我无家可归了哥。”
--------------------
趁着杉青犹豫不决的时候,贺万舟还变本加厉把脸埋进男人的脖颈,头发蹭到男人的耳朵。
呼吸就在耳边,再加上杉青的耳朵本来就敏感,这么一些动作下来,杉青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手脚也一阵酥麻。
这种生理反应让他感到厌恶,可是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他舍不得在这么美的星空下和人生气,再说了也没有必要,他只能用最大的耐心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把你赶出去?”
贺万舟没有明着回答,只是哑着声音问:“哥是在担心我吗?”
“我没有”
“我就知道哥对我很好。”贺万舟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是嗓音一如既往地非常有磁性。
就像是有什么突然在杉青的耳边炸开,酥酥麻麻的,在杉青的血液里乱窜。
杉青心想,下次一定不能让贺万舟在他耳朵旁边说话,不然脑子会转不过来,因为对方的声音太具有蛊惑性了,跟声音怪物一样。
贺万舟垂眼看着他,察觉到杉青的僵硬后笑了笑,可眼睛却一点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