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你就会继续和那个医生厮混在一起,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之前跑去抛头露脸玩乐队我没拦住你,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和一个男人同吃同住,像什么话,变成什么样了?”
贺万舟咬牙切齿,可是对贺婉媛说不出一个狠字。
他亲妈死后,贺绍尊常年不着家,是他姐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帮他解决外边他惹出来的事情。
贺绍尊带着那个女人回来后,贺家里边真正对他好的也就只有他姐了,他没法忤逆他姐的话。
更何况,他姐说得没错,自从和杉青在一块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这就是玩玩儿而已,可他还是忍不住满脑子都是杉青的温和笑容。
他觉得很烦躁,想来想去最终把原因归结于杉青竟然敢主动甩了自己,他才会不甘心,一直想着这件事和这个人。
从来没有人敢和他主动说“结束”,杉青还是头一个。
贺万舟说:“姐,之前你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怪你,我就当你为我好。但从现在开始,姐你别在掺和我,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你要干什么?”
贺万舟重新点了支烟:“没干什么,我咽不下他和我提分手这口气。”
贺婉媛知道自己弟弟恶劣好胜的脾气:“你别乱来,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知道,你甭管了,”贺万舟有些不耐烦,“你要是再管,我就不回贺家,继承家业你自个儿继承去吧!”
贺婉媛还想说什么,但贺万舟直接挂了电话,刚才突然涌上来的想法一秒也不能耽搁,立刻穿上上衣拿了车钥匙,大步一迈往楼下的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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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青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被脑子疼醒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酸疼,就连脑子都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也是,这么小一个单人沙发,他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躺了一宿,不腰酸背疼才怪。
他捂着脑袋坐起来,缓了一阵后觉得周围太安静了,一点也不像平时暖呼呼充满人气的早晨,环视了一周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和贺万舟昨晚分手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五点半,还早着呢,外边天都还没亮。
他有些不习惯,他早起的生物钟很难改过来,如果是放在平时早起,哪怕他动作再轻,贺万舟都会哼哼唧唧地半梦半醒抱住他的腰,耍赖和他说再睡一会儿。
他拧不过贺万舟,也不忍心看着贺万舟那么早起,就会依着贺万舟的话再躺一会儿才醒来。
贺万舟也不自个儿赖床,也会懒懒散散地醒来,亲他一口后陪他一起晨跑。
那些甜蜜的回忆现在带着贺万舟的虚伪面目再仔细想想,就跟一把把刀子似的,直往杉青的心脏处扎。
杉青逼自己按照往日的习惯来,但看到满地的玫瑰花瓣后还是怔了好一会儿。
经过了一晚上,花瓣有些枯萎了,边儿已经卷起来一点。
杉青盯得眼睛有些涩,才转头把花瓣全部都扫掉。
医院那儿没得放假,杉青也不是一个会被情绪影响到工作的人,他洗了个澡把衣服都换掉,出门前看了一眼放在架子上边的金手镯一眼,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