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口语着对武燕盈打了个去请大夫的手势,然后才开口道:“胡大哥,你是和什么人发生纷争了吗?我武家虽然不比从前,可是真要有什么人欺负到武家人头上,倒也不是那么随便的!”胡护院回头看到是少爷,咬着牙打算起身,才一动身武临风就急忙上去按住了他:“胡大哥你别动,燕盈已经去请大夫来了,你这伤虽不是皮肉流血,不过肯定是伤到筋骨了”。
“谢少爷!我……。唉!家丑!家丑啊!”胡护院无奈的摇着头。
“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能帮的我武家定不容辞的”武临风轻压着他手肘查看是否伤到了关节软骨。
胡护院又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谢少爷,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不提!”
说完又是连连叹气。
虽说胡护院是在武家当护院,可是他家里的事情对武家来说终究是别人的家事,如果他需要武临风自然会帮,可是他不需要,那武临风也不好硬帮,毕竟插手别人家务历来就不是正确和明智的事。
大夫来了,武临风就吩咐了两个使唤丫头和小厮帮大夫忙给胡护院整治,自己则和燕盈回到了正厅,因为武临风还有个打算没完成,之前一直沉迷午膳的回忆,现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了,肯定是要把心里有所打算的想法搞定——检查武府的院墙!
没错!
昨晚武临风跟墙有了不解之缘,可谓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隔墙望断眼。
既然那么浩大的柳府都能漏网有“狗洞”,他这么小个武府指不定会有多少个呢。
于是他便把能调动的人手都调动了起来,直到傍晚天将黑才全部检查完毕,武府的狗洞确实不止一个,不过都是些真的狗洞,最大的也只能让人塞过去一条腿,这点倒让武临风很是欣慰,等把这些院墙都修复完毕,已经是月上柳梢星来见了。
在武府就是这样,虽然每件事都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细琐,但是却符合常理,本来怎样就会怎样,而不会突然一下颠覆你的认知让你措手不及。
武临风度过了一个算是悠闲的下午,虽然填狗洞的时候自己也虎着挑了几担土,不过到底来说平淡祥和。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围桌用了晚膳,回房后的武临风看着灯烛映照下拿着绷子绣花的小兰,慢慢的靠了过去:“小兰,这是给少爷我绣的吗?”
绣绷上的画面尚未成型,但一只鸳鸯于水却已隐约可现。
“才没有,这是给老夫人绣的”小兰没理他继续盯着绷子进针引线。“鸳鸯寓意比翼相伴之情,莫非小兰心中所念相伴之人,是…我娘?”
武临风故意把“是”字的发音拖的很长……小兰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这少爷,肯定是跟着柳家的二公子学坏了,哪有什么鸳鸯,哪有什么相伴,哪有…“啊!”
一颗殷红的珍珠渐渐凝聚在葱白的指尖。“我看看”在小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武临风已然将她那根手指抢到了自己面前,“真不小心!”
武临风佯装嗔怒,他抬头对了她眸子一眼,然后张口将那跟手指含进了嘴间。
“少爷”这一声唤的很轻,却好似压抑着哽咽。他面向她相邻坐在桌子边,吻着她的指,略倾身向前。
“哦哟,快看看,我们临风少爷也长大,懂得心疼女人啦”随着这一声笑语几个人走了进来。
小兰急忙地抽回了被武临风轻吮的手指,脸上红的几乎就要滴血。
“娘?你怎么来了?”
看着武母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走近落座,武临风顿时好奇,“当然是来看我儿如何善解风情啦”武母轻笑着,“小兰可是个好丫鬟,你要敢欺负她,到时候可莫要怪娘把她喊回来一直陪在娘身边”。
“小兰愿意和月季姑姑一样一直跟着老夫人”小兰这时急忙接上话,因为她此刻羞的坐立难安真的很想把这个话题引开。
而月季是武母的两个贴身丫鬟之一,初次到武母院子时还不满十岁,长大后武母曾放她出去嫁人可是她却遇人不淑差点被那男人卖给人伢子,好在武母知道的及时才给救了下来,后来月季就死了心的随侍武母再没离开。
“哈哈,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这么俊俏的小姑娘,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有时间以后有了主母之后多帮武儿开枝散叶就算老婆子没白疼你咯”武母笑呵呵着打趣道。
这一句出来,小兰甚至真个人都变得有点扭捏了,“婢子……婢子想起来还没给老夫人上茶,婢子这就去准备”,在武母几人的欢笑声中哆嗦着起身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见打趣告一段落了,武母才端了端神情,对上武临风双眼“武儿,娘今天来还是有件正事和你说的”。
“哦,娘你但说无妨”武临风也端坐起来摆正了姿势。“你知道司天监吧?”
“知道,观星辰天象,衍天机无穷,掌我武朝运脉的三大府衙之一”武临风怡然而答。
武母点头:“那你知道现在掌管司天监的是谁吗?”武临风低头略一沉思:“是苏月司吧?孩儿还记得父亲在世时我曾问过为何司天监有月司却无日司,毕竟日月同天,可当时爹爹说穹夜之下,独月无辉,月缺夜残,始见星辰。因此只需月司”。
“不错,你知道苏月司,那你肯定也知道他还与我武家和柳家都有交情吧,当年柳家主母怀胎九月时时常腹痛险些一尸两命,亏得苏月司衍星推命,才有了现在的闻博,而为了避开此劫苏月司将整个星辰衍路提前了一个周期,这也是为什么闻博本应该是哥哥但却最终做了凝霜的弟弟”。
“嗯,这些我都知晓”。
“可你不知道的是,当年苏月司也替我们武家推演了一次星极,结果是武家血脉只有一个男丁!这么多年过去了,当真是精准的极”。
武母盯着武临风,因为他就是那个唯一的男丁。武临风惊疑;“还有此事?”
“嗯,现在你已经长大,有些秘密是可以告诉你了,而且今天娘赶早就去和柳家主主母一起出城拜访了苏月司的徒弟,据说明天上午苏月司就会到遗武城,而且他虽还没来,但是却点名想要见你。”武母神色认真道。
武临风这时又懵了,本来曾经为武家算了一卦就有点出人意料,现在又点名见自己?
自己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如果混吃等死算特殊,那他倒是可以算一个:“要见孩儿?不知为何?孩儿与苏月司好像素未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