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应该在医院，从小到大，她一直很讨厌这个味道。
“小渔，你醒瞭？”
谭之柔温柔的声音传来，沉青渔感受到她温热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脸颊，过瞭一会儿才收回瞭手。
“妈妈对不起你，之前是我糊涂瞭，不应该那样质问你。”
沉青渔摇瞭摇头，她摸索著，握住瞭谭之柔的手。
“妈妈，对不起，但是真的什麽都没发生过。”
除瞭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谭之柔颤抖著抱著沉青渔，她一直在道歉，沉青渔也拥住瞭她，她安慰地拍瞭拍谭之柔的后背。
“以后不会瞭，我再也不会被骗瞭，我以后一定听爸爸妈妈的话。”
沉青渔听见瞭开门的声音，沉俊走瞭进来，他叹瞭口气。
“小渔，怪爸爸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什麽都不做，依旧有人会找到你。”
“爸爸，可以报警抓他们吗？”沉青渔问。
沉俊无奈地笑瞭一下，“小渔，世界有黑暗也有光明，有很多根本没办法根除的灰色地带，那裡也是有人生存的。”
“警察也管不到他们，是吗？”
“是很难界定犯罪的尺度，感情上的事你情我愿，财産也是自愿赠与，你没办法说他们在犯罪。”
“小渔，你现在还小。”谭之柔语气放软，“我们不想那麽早告诉你，其实当你拥有太多的财富时，感情也会变质，很多人会带著各种目的接近你，你大概率无法找到理想的感情。”
“有一个齐逢出现，就会有另一个齐逢出现，世界有无数个像齐逢这样的人。”沉俊说，“但是有时候能够用钱买来的感情也是感情。”
“但是小渔，你现在不够强大，对待感情看得太重，不过长大就会好瞭。”
“为什麽长大就会好瞭？是因为那时候不需要感情瞭吗？”沉青渔反问。
“是你会发现用钱可以买到感情，你就会觉得感情不过如此。”沉俊回答。
沉青渔似懂非懂，她的脑海中闪过与齐逢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跑瞭两公裡，为她拿橘子汽水的吸管，他下意识地护住快要撞到路灯的她，还有在水族馆裡，他指著那条硕大的鲸鱼，说：
“十年之后，我们还要一起过来看看它。”
但是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双在水底破碎的，绝望的眼睛。
沉青渔在幼时曾从楼上摔下来过，此时来医院，也全面做瞭一个複查。
沉俊和谭之柔与查房的医生沟通，沉青渔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下次她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来医院，最好不要让她再受刺激瞭，这次都哭出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