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之事,我也向陛下说了,他没有表态,叫我回家思考半年,到时如果决定了再向他上奏一次,婚事延迟。”
忽近忽远,雷声夹杂着雨声,白鹄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像是被杖责。
“是不是有人被罚了?”
“都察院的御史,赖明成。”
“他怎麽了?”
“他今日参了许多官员,包括我和範家,以及陛下等,他都参了。”
“那……他胆子是真的大,但他应当还算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确实是,而且今日,陛下还叫了範閑去监刑,看着赖明成死。”
白鹄皱起了眉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赖明成,但难免有些惋惜。
白鹄有些落寞,承泽每时每刻都要面对这些杂事,也许在一次次的试探中,他对庆帝彻底冷了心。
今天可杀赖明成,明天也可以把他这个儿子给杀了。
“赖明成的死,无疑是个悲剧,但却对我有利,範閑也可借此认清楚,陛下的真面目……”
“我知道,他一直没有下定杀了陛下的决心,也不知是因何缘由。”
这些事情,承泽会安排好的。
车夫驾马走了,外面的雨声一路不停,白鹄转过头去看向承泽,发现他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你瞧什麽?”
“你的心思全写脸上了,人心複杂,即便你有了长进,心里在想什麽,也很容易让人猜到。”
“你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诉你什麽。”
“为什麽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一个人?仅仅是因为我对你好吗?”
“好是一方面,不喜欢对我好的,难不成要喜欢一个恨我的?或者亏待我的?”
“你和这世间的其他人都不同,我喜欢你,硬要叫我拿出什麽理由来,我说不出来。”
“我就是很喜欢你啊,要不然为什麽我不去喜欢範閑?不去喜欢太子?”
李承泽看小白情绪又开始激动了,他轻轻把人圈进怀里,三两句话就让白鹄安静下来了。
“有些问题的答案,是注定要用一辈子去找的,你不必心急。”
……
春闱将至,科举也要开始了。
现在满大街都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很多都是贫苦出身,想要读书,笔墨就是一大笔钱,书也贵。
所以普通人家想要培养出来一个读书人,恐怕是要举全家之力,方才能够供养出一个进京赶考的学子。
史阐立就是其中之一。
先前承泽太忙,没办法把应承白鹄的事情做完。
但他现在被禁足了,不用出门上朝,他底下的门客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所以他派人,帮忙找到了史阐立。
他现在住在同福客栈当中,住的是最差的房间,四个人平摊一间房费。
大家条件都不太好,白鹄自己一个人去把史阐立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