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一样了!我们一直都一样啊!
我从未离开。
有诡异的呢喃在脑子里低语,听不清是什么,也看不到真相。
纲吉把手伸进自己的骨缝之中。
那里,有一颗心在跳动。
鲜红色的,扑通扑通。
这时候啊,他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座神像了。
小时候,母亲给他讲故事。
王子让小燕子啄去他的羽衣,扯掉他的皮肤,再挖走他的眼睛。
人们杂碎了他的身躯,只留下一颗心在火焰里烧灼不灭。
只……留下一颗心。
我见不到人间。
纲吉突然笑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血肉中生长。
哀嚎都来自于骨体,痛苦都源自于血肉。
他笑,祂们也笑。
连着那些肉块触须,都一同舞动起来。
不可名状的秘语还在歌颂。
我主,我主啊——
我们应该歌唱。
我们应该跳舞。
“纲吉!纲吉!”遥远的彼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谁。
“纲吉!!!”
纲吉猛的倒抽一口气,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另一只手不由得捂住心口,从那玄妙的状态中退出,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滞可许久一般,肺叶里的空气少得可怜。
纲吉忍不住呛咳出声,眼角的泪珠再也稳不住,滚滚而下。
“小纲吉,你还好吗?”白兰担忧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纲吉环顾四周,这里依旧是那个教堂,青苔和树枝,神像与交叠的双手,一切似乎都是原来的样子。
没有,任何,改变。
纲吉勉强对白兰笑笑,问他,“过了多久了?”
他们现在正坐在教堂的椅子上,应该是白兰勉强收拾出来的,不算多干净,但比旁边的那些座位要干净不少。
“两分钟。”白兰摸了摸纲吉的额头,“刚进来,小纲吉就晕过去了——彭格列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压榨人了,小纲吉,要不要来我们这里呀,活少钱多哦~”
纲吉不由得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