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如同火上浇油,看得人心火躁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爽利,只想用力地吻上那张总是气人的嘴。
刚才就不应该怜惜她,将她吻的双唇泛肿,最好一个难听的字也说不出来。
“说。”
他又开始惜字如金,岑稚许还在铺垫,“你先保证不生气。”
谢辞序冷笑一声,“你不告诉我来龙去脉,倒先求我原谅,岑稚,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我跟傅斯年谈过一段。”
“跟?”他咬住字眼。
岑稚许知道跟的意思,压着声解释,“他就是我前男友啊,我跟你说过的。”
“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出现这里。”
“和他谈了多久?”
他这会浑身是刺,连上挑的眉峰都酝着阵阵戾气,岑稚许只能如实相告安抚,“三个月。”
哪知一个不注意点燃了火药桶,谢辞序滚烫的指腹按上她的下唇,眸中溢出冰渣子,“三个月就接吻?”
岑稚许眼神真诚,“可是我和辞哥没谈恋爱,也接吻了……”
第26章陷落不谈真心
他连名分都还没坐实,就先端起了正宫的架子,要把她身边围绕的花花草草都给吓跑。这份铆足了劲的醋意,看着挺凶,倒是难得带有几分可爱。
贴在胸前的男性躯体滚烫灼热,犹如冰火两重天,维持这样的姿势久了,岑稚许觉得有些难受,尝试着将他往外推,然而谢辞序纹丝不动,犹如不可撼动的一座巍峨高山。
“你和傅斯年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一起的?”
岑稚许逃不掉,索性将脸埋在他胸口,手指不安分地把玩着他的领带。
她猜不透谢辞序在想什么,思索一阵过后,唇角往上抬了抬,“就是正常的、健康的恋爱该有的态度。”
“同进退,共患难。”岑稚许说完这两个词后,谢辞序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明显暗了几分,好似她要是再继续说下去,定会有獠牙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将她撕得粉碎。
好吧。
她收回刚才形容他的描述。
明明凶得要命。
岑稚许故意翕开嘴唇,剩下的话一个气音也没落出来,乌睫颤动,一副碍于他凶神恶煞的威压逼迫,愣是将话憋回去了的委屈模样。
谢辞序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她连番甩出来的成语轰炸的准备,她却骤然止了声,只用那双灵动撩人心弦的狐狸眼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岑稚许的手指还停留在他衬衣领口下的第一课纽扣上,倒是没有再胡乱蹭。她抿抿唇,很是难以启齿地说:“我怕你听了后受不了。”
两人视线齐平,谢辞序凝眸看了她半晌,被回旋镖扎中,这点郁气像是困在了箱子里,周遭沉而闷,偏偏又无处可撒,只能清醒地看着它滚雪球似的越攒越多。
谢辞序冷笑,“有什么受不了的,最后不还是分了。”
“他带我参观过他的工作室,我用他的天文望远镜亲眼见过月球表面的暗辉;我送过他一个亲手制作的瓷瓶,有我拥抱形状的那种。”
岑稚许例举的事件都还算稀松平常,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轰烈,至少,在这段感情里,傅斯年不曾向她索取过什么。
当然,她还是省去了一些细节。
比如得知他有意和麻省理工的研究室合作,做有关恒星磁场活动的演化与速率分析,却碍于设备和数据处理能力有限,没办法将核心前沿的技术用来辅助,屡次碰壁时,她托人解决了问题。
傅斯年很优秀,得她助力后,一举斩获了好几个天文学方向的国际奖项,他还这么年轻,若是在此深耕,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她知无不言,谢辞序始终一言不发,黑暗中堆砌的沉默愈发寂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崩裂的临界点。他捉住她乱动的手指,表情沉冷,英挺的鼻梁凑近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肌肤饥渴症?”
“也许。”岑稚许倒也不否认,如果这个病症的症状包含牵手的话,那她大概有一点?
谢辞序默了几秒,声音透出丝丝冷磁。“对谁都有?”
岑稚许作乱的指尖从微凉的纽扣移至他饱满的喉结上,不同于贝母的质感,男人的喉结是温热的、鲜活的,人类的神经在许多地方都不太敏感,她记得自己看过类似设定的科幻电影,皮肤相触,不仅能联结情绪与感官的纽带,还能实现精神上的共感。
也就意味着,如果一方对于身体的触碰有反应,那么另一方,也会迅速感知。
彼此都会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