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刚才是真的看见我了对吧?”沈苏溪眉头慢慢拧成团。?请问您是怎么突然得出这个结论的呢?秦宓一言难尽的眼神在沈苏溪解读下成了满满一屏幕的“你完了!你马甲掉了!你要凉凉!”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马甲会掉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来应对这一切。她和江瑾舟之间原本就是两条毫不相关的平行线,偏偏被一场风花雪月叉出一个交点。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段交叠的轨迹越行越偏。时至今日,早已超出了她计划中所能承受的距离。她甚至不知道在这场梦醒来后,还会不会生出一份抵抗形同陌路的勇气。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想着想着,她烦躁地薅了把头发,脚尖在路边的落花上碾了碾。片刻,突然翘起嘴角说:“有了!”她凑到秦宓耳边,“我就说是你非要我来的,正巧片场缺了个模特,我就好心给他们应应急。”“……”“你觉得怎么样?这套说辞过得去吗?”非常棒!如果不是脑子跟轮胎一样会滚的人,还真听不出其中的漏洞呢!秦宓很给面子地鼓了两下掌,“逻辑清晰,思维缜密,毫无破绽!我单方面宣布,福尔摩斯后继有人了!”听出她话里的打趣意味,沈苏溪恶狠狠地蹬了她一眼,余光越过街口,在人行横道上,看见了半小时前才见过的人。见她不说话,秦宓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跟着看过去。冥冥暮色里,仿古灯适时亮成一排,一束一束的电线杆连成细密的网,把天边余晖割裂开,吹来的风带着雨后初霁的馨香。街对面远远走来的男人,衬衫下摆微漾,双腿笔挺修长。柔和的灯光下,秀颀的身形像一颗落着雪的白杨。不是江瑾舟还能是谁?秦宓差点惊呼出声——来了!他终于来了!他们终于要带着各自的戏来了!在和对面的人视线相触后,江瑾舟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却在走近时,很好地将表情藏住了。出乎沈苏溪的意料,他第一句话是对着秦宓说的,“之和负责人有事要找你商量。”秦宓刹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原来这狗是带着她的头版来了!顾不上沈苏溪“别丢下你的小可爱”的一脸恳切,秦宓甩了甩头发,风风火火地往回走去,生怕头版跟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沈苏溪:“……”她喉咙里已经不止卡着一口老血了,十个肺都快给这无情无义的女人气炸了。气还没顺过来,手心传来密密层层的热意,她一愣,抬头准确无误地对上江瑾舟的眼睛。今夜晴朗,沐浴在月色下,他的眼眸不似往日的黑沉,一点点地染上星光,是出奇的亮。“走吧,去看电影。”沈苏溪眨了眨眼,满脑子问号。什么情况?这段衔接是不是太突兀了?没等她捋清思路,人就迷迷糊糊地被送到了电影院。-没意思。只有这个词才能精准地表达出沈苏溪在看到一众排片后的感想。除了角落里上次就想看的恐怖片。不过估计也快要下架了。“就那个吧。”她随便指了部爱情电影。须臾,江瑾舟目光从大屏幕移开。沈苏溪抱着爆米花在廊柱旁等他,见他空手而归,“没票了吗?”江瑾舟点了下头。现在的电影市场已经扭曲成这样了?这种无聊的片子,人气都这么火爆吗?“只有《遗传厄运》了,想看吗?不想看的话,我们换家电影院。”?!沈苏溪回想了一下刚才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那四个字,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废话,当然要看!你可赶紧去买吧你!当然这种崩人设的话是不能说出口。她强行压下几乎要咧到耳朵根的嘴角,语气淡淡,“我都可以。来都来了,不看怪可惜的。”影厅零星坐着几个人,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电影进行到一半,沈苏溪感知不对劲。凝聚在右脸的光火辣辣的,她把头别了过去,视线与江瑾舟短短相交。嘴角忽然凝滞。“……?”该不会是她刚才没忍住狰狞的面目,被他发现了?被抓了个正着,江瑾舟似乎也没有收回目光的打算,那双眼浸着荧幕投射而来的光,深沉又清透。看得沈苏溪一阵心慌,她咽了下口水,把爆米花推过去,“吃吗?”“你吃吧。”“哦。”“真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