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说,我先自爆。”“……”这暴脾气。“gre已经单方面中断了和江氏的合作,”秦宓咬了下唇,“另外,赵翔那狗好像把江瑾舟给……告了。”46卖惨难道不是你教的?陈旗听说江瑾舟被警察友好地“请”走后,秉着隔岸观火的吃瓜群众心态,快马加鞭赶到警局。恰好撞见大型和解现场。说是和解,无非是双方用权钱换了个平静。一出警局大门,陈旗便问道:“你整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你家老头都没发火?”他怎么不知道,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江望,私底下原来是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爷爷。还能原谅孙子这种无理取闹的周幽王行径。江瑾舟搭着西装纽扣,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gre’最近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秀艺这些新生品牌赶超。一个失去了商业价值的合作伙伴,不如趁早脱离关系。”陈旗听懂了。江瑾舟的背后有江家,别说打几个人,只要不触犯底线,江家怎么着也会力保他。至于“gre”那边,虽然恨不得想弄死他,但若与整个江家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中断合作怕是他们能做出的最硬气的决定。这样看来,江氏似乎才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当家太子爷不仅替自己女朋友出了口恶气,还顺势让一个没有发展前景的小伙伴主动退出江氏阵营。这算盘打得够精明。陈旗搡他一拳,“你小子不愧是地窖里的桔子。”江瑾舟当作没听出他在骂自己阴险,漫不经心地提唇笑了下。对于打的那个人恰好是合作方的亲弟弟这事,他也没料到。当时的场面,让他顾不上权衡利弊,只是单纯地想替沈苏溪出气。换言之,用这种方式“赶走”“gre”并非在他的算计范围内。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没什么好追悔莫及的,只能将局面往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引导。陈旗想起一件事,“石晋又是怎么回事?当初在蓝海会馆不是被你吓得屁滚尿流吗?这会怎么又有勇气拿着你打他的监控视频告你?”话一说完,他就琢磨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恍然大悟道:“合着这视频是你给他的?我说你留着那种犯罪证据想做什么呢?原来是在这等着。”虽然这层关系理顺了,但他依旧没弄明白江瑾舟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江瑾舟拿眼尾扫他,“不是你教的?”“?”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陈旗一阵无语,“我什么时候教你挖坑给自己跳?”江瑾舟笑笑,那表情满满的“赏你一个‘教’字,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的蔑视。“……”“卖惨难道不是你教的。”“……?”卖什么惨?陈旗还想说些什么,无意间瞥见围栏边上的一团白色,立刻把话头咽了下去。他往前多走了几步,答案随之确定几分,“欸你看右前方那人是不是沈苏溪?”江瑾舟立即看过去,顿了几秒,然后对陈旗说:“你先走。”陈旗:“?”他就这么见不得人?陈旗面带幽怨地睨了眼这长着一颗硕大恋爱脑的塑料兄弟,认命地朝另一方向而去。江瑾舟在原地停留了会,才重新抬脚。沈苏溪会出现在这里,他并不觉得意外。他进警局这事,在越城的上流圈子已经传开。秦宓作为秦威海的女儿,又在和“gre”有合作关系的杂志社工作,自然听说了这件事,而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转告沈苏溪。正因为料定了这事,他才会借此机会让监控派上用场。他承认,自从他确定了沈苏溪的心意后,自己就变得越来越贪心。想要她再多爱他一点。脚步声由远及近。似是有所预感,沈苏溪回头看去,眼底的光一瞬间亮堂起来,苍白到看不出血色的脸跟着重焕活力。江瑾舟的视线却在慢慢凝固。沈苏溪在他面前几乎都是精致考究的,很少像今天这样不修边幅,大衣纽扣错开一排,下身潦草地搭着睡裤拖鞋。察觉到他不断下滑的视线,沈苏溪跟着低头看去,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所以她是带着这副鬼样子跑了几公里吗?网友们说得不错,爱情果然能让人失智。她嘴唇微张,定了几秒后,又闭了回去,一副被自己丑到心梗的悲戚模样。刚把脸别过去,身侧传来男人的声音,“吃饭了吗?”沈苏溪转过来,撇嘴回给他一个“我连裤子都来不及换,还能挤出时间吃饭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