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何良就收到了非常统一的四十六条“没有”。何良:“……”何良百忙之中抬头看了沈苏溪一眼,“姐,你有陆礼联系方式吗?”沈苏溪顿了下,摇头:“没有。”何良不可思议:“我看你和他挺熟的啊。”沈苏溪避而不答:“你要找他的话,去烧烤店不就行了。”也对。学霸的脑子果然转得快!何良嬉皮笑脸地说,“一起啊,顺便来点串串。”沈苏溪还记得上次他打小报告的仇,冷笑道:“我胃不好,不配吃它。”“……”何良良心痛了下,“姐夫虽然让我监督你,但他也说了,一切以你的快乐为上!”沈苏溪想起在浴室那一遭:“……”分明是以他的快乐为上。沈苏溪磨不过何良那张比媒婆还能说的嘴,陪他走了这一趟。烧烤店大门紧闭,门上贴的白纸上写了“家中有事”四个字的。何良小声嘀咕:“什么事啊,处理了一星期还没好?”沈苏溪听见,问:“关门有一周了?”何良点头。沈苏溪脸色变了变,没来由地升起异样感。她不知道这种讯号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种情绪就和林安死的那天晚上一样。浓重的不安。-江瑾舟谈完合同,路过银泰时,想起沈苏溪上午发给他的消息。他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买完泡芙回来后,就见廊柱旁站着一个人。他收回视线,在半路被人叫住,“江先生。”江瑾舟脚步一顿。叶雪弯起嘴角,“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她刻意将话音一顿,“关于你女朋友沈苏溪的。”江瑾舟重新抬脚,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叶雪笑容蓦地僵住。她没有想到他在听到“沈苏溪”这三个字时,会是这般态度。她也因此不确定,自己这一招险棋下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等到对方将车倒出后,叶雪猛地冲上前,拦在车头。车在距离她膝盖三公分处停下。见他短时间内没有再度启动车辆的打算,叶雪松了口气,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将她的话送了进去,“江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江瑾舟挑了下眉,不紧不慢地给沈苏溪回了一条消息,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叶雪深深吸气,继续说,“她在高中时期……”最关键的部分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毫无温度的男嗓打断:“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多少应该打听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降下车窗,眼睛看过去,随即松散地笑了下,“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最烦那种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的人,所以,我不想听到从你嘴里说出任何一句关于我女朋友的事。”“太侮辱她了。”他看人时的眼睛很深,藏着似有似无的嘲弄。这种眼神叶雪在沈苏溪那里看见过。清高的,不屑的。像是要将人碾在脚底那般。“还有,我不知道她和你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他淡淡地说,“但你要是再出现在她面前一次,我可不敢保证脾气不好的我,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江瑾舟回酒店后,沈苏溪抱着抱枕,已经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他上前,将她碎发揽到一侧。房间里面悄然无声,在这样一片寂静里,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那疯女人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有上心,反而在意到了极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而不是通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这一觉沈苏溪睡得极其难受,她梦见了今天才在手机里见过的叶兆。时隔七年,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斯文体面,眼角笑纹不多不少。这个梦很短,大多数时间都是无声的,以至于沈苏溪格外记得那句阴冷至极的话。“你逃不掉的。”像是藏着一把冰刀,扎进人心里却不留痕迹。硬生生将她疼醒。睡眼惺忪间,她瞥见身旁的一团白影,吓了一跳。“你回来了。”江瑾舟应了声,指指茶几上的泡芙,“先吃一个垫垫肚子,晚些我带你出去吃。”“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沈苏溪撇撇嘴。说得好像她想吃他就给他吃一样。江瑾舟看穿了她的想法,踟蹰几秒,妥协道:“只能吃一点。”沈苏溪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忽然觉得为嘴献嘴这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羞耻。她环住他脖子,两腿缠在他腰间,轻轻咬了下他耳垂,“那晚上一起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