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
她是没有心的。
“你见过土壤吗?”
周映安的声音仿若山峡高处倾泻而下的流水,坠落在山野之间,奏出叮咚之声,又溅起无限的小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什么?”陈育明一下子愣住了。
周映安:“孕育庄稼的土壤,你见过吗?你看过玉米、水稻是如何从一颗种子长成成熟的农作物,又被农民们收获的吗?这些对你来说从来没听过没想过的事情,于我而言却是生活的每个部分。陈育明,你只是一个城市中自命不凡的少年,以为见过了全世界,但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
陈育明嘻笑一声:“周衍,你还真有毛病,那些庄稼跟时尚有什么可比性?我看你真是脑子有病了,不如早点去治治。”
“仓廪实而知礼节,没有这些庄稼,何来的时尚?”周映安眼神淡淡,再次看向屏幕上的时装周图片,“其实我觉得这个时装周并没有真切地表现出自然。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不论用如何高超的技术去展现自然这个主题,都显得单薄而冰冷。”
“我确实没有去过巴黎,也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些作品。对此,我有遗憾,却并不自卑。因为我也见过很多美好的东西,并且不会停下我追逐美好的脚步。相比之下,你为已经看到的东西而自满,甚至洋洋得意地看不上别人。”
“你比不上我。”
周映自下而上,冷静地直视着陈育明。
陈育明忽然觉得前几日那种感觉再次掠上了他的心头。
一位高贵的神明,在俯视着可笑的蝼蚁。
羞窘与愤怒混杂在一起,充上了陈育明的大脑。
“你个死土鳖——”
又是一记凌厉的拳头。
周映安正想出手接拳,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拽到了后方。
一道暗光闪现,打到了陈育明的手上。
陈育明蹲坐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一支钢笔的笔尖,正直直地戳进了他的手心。
暗金色的钢笔。
熟悉的颜色。
周映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修长背影。
他穿着笔挺整洁的白衬衫。
“学生会巡视检查,还望配合。”
又是沈之竹。
沈之竹松开了周映安的手腕。
洛霄这时冲了上来,“阿衍,你没事吧?”
沈之竹的眼神,仿佛不经意地在洛霄扣住周映安肩膀的手上停留了一下。
“课堂时间,严禁打架斗殴。”
沈之竹走到陈育明身边,单膝跪地,抽出了钢笔。
陈育明又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