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上,一只白鸽睁开了铁链的束缚,浑身都是鲜血,洁白的羽毛散落。
但它依然奋不顾身地飞向了蓝天。
就在此时,画手猛然回头。
一双酷似捕食者的眼睛。
锁定了周映安。
周映安:“抱歉。”
“站住。”
画手的声音十分沙哑。
他站起身,站在窗边,两首撑住窗台,微微低下了头。
“你是在看我的画么?”
画手用一块布巾缠住了头发,布巾上星星点点的都是颜料。
看来是个画起画来十分投入,完全不顾小节的人。
对这种有自己热爱事物的人,周映安天然地存了几分好感。
“是,”周映安点头,“抱歉,打扰你了。”
画手:“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进来,好好地,近距离地,看看我的画。”
周映安被这句话一噎,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进门,站在了画前。
以这个距离看,才更能体会到画的冲击力。
只是,为什么有些笔触精妙,有些笔触却稍显纷乱?
尤其是画面最中心的白鸽,好几处线条都画得非常粗糙。
仿佛绘画者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下笔。
但是,这么一来,却又有了一种暧昧又朦胧的生命力。
“怎么样?”
周映安站起身,把自己刚刚的想法照实说了。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这个画面,有点像《岚》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故事。”
“是啊。”
男生叹息了一声,“就是听了你们的表演,我才画的。你的叶子吹得不错,周衍——你是叫这个名字,我没叫错吧?”
周映安点点头。
没想到,这个男生这么喜欢《岚》。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周映安的错觉,在念到“周衍”二字时,画手少年的语调,有些怪怪的。
仿佛刻意拉长、加重了一点。
“我给你倒点水吧,省的你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