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映安,怎么称呼你呢?”
“……封煦。”
周映安点点头,表示记下了这个名字。
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周映安能感觉出来,封煦是一个有些敏感的小男生,比如她邀请了他好多次,他才低着头,默默地走进了练习室。进来的时候,他一直都局促不安地看着他的鞋子。周映安只是用余光浅浅地打量了一眼,没有让封煦发现。
那双鞋子看上去有些破旧了。
周映安抿唇,推测出封煦的家境应该不太好。
想了几日,周映安的头脑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帮助封煦的方案。
这天,周映安结束吹奏小号的结束时间,比平常早了十分钟。
封煦正坐在边上写作业,片刻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时间,像是在疑惑周映安怎么不继续往下吹奏了。
“封煦,”周映安将小号放入乐器包里,“认识这么久了,我可以去你家作客吗?”
封煦一愣。
“我带了拜访的礼物。”周映安拿出一袋水果,以及一本小号乐谱。“我们是朋友对吧?”封煦点了一下头。
“是朋友,去对方家里拜访
很正常,对吧?”封煦再点了下头。
周映安起身,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带路吧。”封煦:……
莫名感觉自己钻进了圈套是怎么回事
封煦其实不想带周映安去自己家,不是他不喜欢周映安这个朋友。恰恰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不想带她去。
封煦在老破小的居民楼前停顿了一步,最终还是沉默地走在前面,为周映安带路。他的脑海里,不由地开始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因为家里的环境不太好,他喜欢呆在这音乐机构的门卫亭里做作业。那一天,他的耳中忽然传来悦耳的音乐声。
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妈妈。
在妈妈出车祸之前,她也偶尔会吹小号给他听。
封煦写完了作业本上的最后一笔,顺着音乐声找了过去。他看见穿着校园制服的女生,双目灼灼,抬头吹响了小号。女生穿着白色的裙子,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由的白鸽。在他的心里,初遇奠定了他对周映安的印象:圣洁、高雅、美丽。这样的人,注定和他居住的地方,甚至和他这个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封煦在心里叹出了一口气,震起了腐朽的灰尘。也好,让她知难而退吧。“我需要脱鞋吗
封煦打开了家门,自暴自弃地让家里的一切出现在周映安眼前。他垂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破旧不堪的鞋子,等待着周映安嫌弃地说上一句,她有事先走了。但他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话。
封煦抬起头,撞入周映安如春风一般的眼睛里。
没有鄙夷,没有看不起,有的只是周映安一如往常的,藏在清冷面容下的温柔。“封煦?”她说,“请问要脱鞋吗?”“…不用。”封煦僵硬着身躯,走了进去。“妈妈,我带朋友来家里玩。”
封母从房间里传来一声:“好,别怠慢了人家。”周映安却提出想要见一眼封母,亲自道一声好。封煦说不出来心里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进门问了封母的意思。
封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