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收拢旧仆
“雾棉？”浑身一怔，高明月目光下移，无意间看到了小丫头满手的冻疮，她眸中满是痛色，立刻冲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在高氏的挑拨离间下，将娘亲留给她的人一个个逼走，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在自己身处困境时，出手相救，
即便，她们为此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小丫头上辈子躺在血泊中的小小身影，高明月指尖颤抖，尚且还算平稳的心湖，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不住，雾棉，都是我对不起你。”
上辈子她孤身回门时，遭到了高如珠的嘲笑，她本不欲理会，可那人向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眼见高明月孤身回府，身旁没有夫君相伴，又怎会错过这一落井下石的机会。
然而就在二人纠缠时，高如珠却脚下一滑，磕破了脑袋。
事后她诬陷高明月推她泄愤，百口莫辩之际，便是雾棉这丫头主动站出来“承认”了一切。
而她，便在高氏的八十大板下丢掉了性命。
“小，小姐？”面上带着一抹不敢置信，雾棉指尖一颤，手中的衣物立刻落在了地上。
自从一年前被逼离开明月阁后，高明月每次见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屡屡捉弄戏耍，这次，又是什么新的招数吗？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会出现在小姐面前，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了奴婢。”
心下惊惶，雾棉脸色煞白，骨瘦嶙峋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身体，也在此时狠狠颤抖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跪在地上，可高明月却愈发用力的拉住了她。
“雾棉，你信我，从前的高明月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我定会好生护着你们。”
眼含苦涩，高明月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原本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却过得如此战战兢兢，她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
“小姐，你。。。。。。”眼底渐渐生起了一层希望，雾棉小心翼翼的抬眸，却又不敢去看高明月的神色，生怕如从前一样，空欢喜一场。
“无论是你还是雾花孔嬷嬷，我都会一一找回来，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如今她身边都是高氏的人，宋少虞虽说了会送一个嬷嬷过来，可她到底是外人，能不能信任还需仔细观察。
在此之前，她必须培植自己的势力。
否则再与高氏决裂之时，她将没有半点胜算。
用力深吸一口气，眼见雾棉还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高明月含笑摇了摇脑袋，索性将她带进了明月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年，高氏明面上不敢苛待她，可私下里却没少使绊子。
瞧瞧她这空落落的房间，怕是寻常人家得宠些的庶女，都过得比她好。
嗤笑一声，高明月不容拒绝的将雾棉按在绣墩上，随即又找来了药膏，亲自帮小丫头处理了满手的冻疮。
“从皆是我眼瞎心盲，雾棉，此生我定会好好护着你们。”
这丫头一年前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自己打发去了浣洗衣物，又因为不受主子待见，这一年间没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