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笙心中惊疑不定,迟疑道:“为何突然不快?你是不是”
陆景折瞪他:“我什么?”
裴仲笙摇了摇头,不发一语,起身离去。
陆景折赶了裴仲笙离开,连忙把榕华叫进来吃饭。
榕华无措道:“少爷,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桌上的菜也未见动。”
“榕华,你少爷我要发财了!”陆景折笑声迭迭道,“你知道缘何裴家要在东华街建酒楼?”
榕华拿起筷子坐下,疑惑看向他。
“鹰鸽城许家要在东华街开铺子,与裴家合作,做的是绸缎生意。”陆景折眨眨眼道,“咱们玲珑成衣铺兴许能捞点好处,他们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咱们吃喝不愁的了。”
“鹰鸽城许家?那可是皇商,怎么会与裴家合作?”
陆景折端起茶杯,悠悠道:“你这傻瓜,裴家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背后怎会没有大靠山?我先前便听说,裴家的靠山是皇城里的主子,高低也得是个王爷,许家来裴家地界上做生意,裴仲笙岂会不分一杯羹?哪怕当是孝敬土地公,许家也得掏出真金白银来开路。”
陆景折放下茶杯,又笑:“裴仲笙如今相中了小蝶,往后见了我怎么也得叫声大舅子,咱们也跟着沾沾光。”
榕华苦着脸道:“裴家家主与小姐情投意合,还有您什么事儿?沾哪门子的光?”
陆景折脑袋一个激灵,吶吶道:“你说得有理,这陆小蝶素来看不上我,若是与裴仲笙好上了,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他挠心挠肺想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得让他们好上,又不能那么快好上,至少得拖到我与许家人相熟。”
陆景折还未想到如何拿捏裴仲笙,老孙头却找上了门来,又急又恼,满脑门的汗珠子,似是从东城一路跑到了西城。
陆景折午睡刚起,正想去吃碗小馄饨,迎面撞上仓皇而来的老孙头。
“陆大少,我的陆大少,您得给小人活路走啊,您这是要逼死小人啊。”老孙头拍着大腿道。
陆景折纳闷道:“怎么了?慢慢说。”
“就那东华街的铺子。”老孙头抹了把汗,气喘连连道,“给我挪了个窝,倒是个好地方,可那赁金是原先的四倍,我往年租您家铺子,赁金不过二十两一年,如今翻了四倍,要我整整八十两,您说这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过活!”
陆景折听得险些厥了过去,白梨城中最繁华的街市,位置好些的店铺,赁金也不过百两,东华街的铺子竟也开口八十,真真是应了那句水涨船高啊。
陆景折让阿福备马车,怒火中烧冲去裴府。
陆景折不是头一回来裴府,独自前来却是第一回,也不曾去过裴仲笙所住的洄春阁,他跟随侍从一路而去,穿过繁花盛开的庭院,经过楼阁水榭,步入一个又一个游廊,走了约有半时辰,方到那绿意盎然的洄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