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爬起,靠在墙边,用嘴撒下一小块布料,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好在血可以先止住了。
包扎过程中,胸膛前传来异物感,一摸,才知是另一支同命锁,他当时将它挂于脖间,幸而没被搜到。他望着这东西,眉宇间全是厌恶,刚想丢了它,转念一想,又收回了手。
他同一个物件生什么气,与其给那沈茹胭,还不如先留着,待出去便将它当了。为了孩子,他一定要振作起来,当前要紧的是如何逃出去,他即刻冷静下来。
【既然沈茹胭说过,司徒晏会来,那么……那个时候便是逃出去的最好时机!……】
计划已经临近末尾,容恒应当高兴才是,但他近日总是没来由地心悸,难耐不已,似有抽筋剜心之痛,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努力回想便愈发头疼……
王府内,沈茹胭瞧着自己的手腕,眉眼间满是伤感,她气愤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看看我!你就这般地讨厌我吗?!”
那晚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趁着他与茗九生了嫌隙,便想着趁虚而入。
借更衣为由,偷偷给容恒下了迷药,明明药效已经起作用了,座上的容恒晕沉沉的,一度将沈茹胭认成了茗九。
接着沈茹胭一件件地褪去自己的衣物,缓缓走向容恒跟前,口吻轻柔,“恒哥哥,过了今晚……胭儿便是你的人了!”沈茹胭将他抱住,坐于他腿上,缓缓凑近……
容恒忽觉不对劲儿,这不是茗九的作风,他当即推开沈茹胭,后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是……!……嗯?是你下的药?!”双目蒙上了一丝凉意。
她惊得含糊其辞,“恒哥哥,你怎么可能……?!胭儿的手腕好痛……胭儿只是想……”
“够了!本王既已答应要娶你,你这又是做甚?!今日之事本王故且愿谅你,不要再有下次!……还有,将你身上这香洗掉,闻着怪难受的……”容恒当即松开了她的手腕。
“恒哥哥,求你了,不要赶胭儿走,胭儿只想在这儿待着!你……你放心,胭儿不会再那样了,求你让胭儿留下来吧!”沈茹胭急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让容恒越发烦躁,他出声,“……可以,你待在这儿,本王便去书房。”
“不,胭儿……胭儿在这儿坐着便好,恒哥哥,求你不要出去……”容恒此时头昏的不行,见她不肯走,也无心去赶她,于榻上休息了。
沈茹胭见计划败露,就真的在那儿坐了一宿,待容恒睡熟了,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到他柜子里翻找东西。
她从柜子的最里边果真翻出了那张面具,她将其装在一个小箱子里,让安排好的丫鬟拿了出去。
翌日清晨,牢房里。
茗九靠在墙边一直候着,听到了动静,他凑近了些,那声音也愈来愈近。他死死地盯着先前沈茹胭出现的地方,果然······司徒晏真的来了。
只见他焦急地走过来,瞧着茗九的模样,“啧!这沈家大小姐也真是,怎么能将你给弄成这幅模样。美人······你可愿跟了我?”
“……愿意。”茗九倒也迅速做出答复。
司徒晏很是满意,便高兴地将茗九抱了出去,刚接触到外边的强光倒让茗九有些不适应,他即刻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