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阻拦。戚善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望过来。魏洵温柔地抚她的发顶,再次说:“所以阿善,不要害怕。”我只希望你,不要害怕我。戚善在宫里修养了三四天,就回到了安国公府。魏洵早就以皇后的名义向安国公府打了招呼,是以大家都以为戚善只是在宫中玩了几日。戚善归家时,梁氏还有些责怪。“宫中真的这么好?让你这么多天都不回来。”戚善抱住母亲的肩膀,和她撒娇:“宫里才不好呢,母亲身边最好。”她把头埋进梁氏的脖子里,闷闷说:“我以后就待在母亲身边。”把梁氏哄得眉开眼笑。她嗔道:“你这坏孩子,真会哄我。”魏澹也马上就来找她了。“瑞英没事,那些伤不过皮外伤,也幸好那些人只在刀上抹了迷药。醒来后他知道你安好,就直接去西北了,说是那些人瞧得起他,他也一定做出些成绩来。”他上下打量戚善,语气担忧:“阿善,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戚善如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地挑眉笑:“你别忘了少傅当初可夸我是个武学奇才,我若是不当这探花郎,也能当个武状元。”魏澹见她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戚善毕竟还有职位在身,很快就回到了翰林院,继续做起编修的事情来。面对学士和同僚们的问候,她都表现得若无其事,说词统一:“我那日身体忽感不适,这才夺门而出,让大家惊扰了。”大家又问她现下如何,她就说:“不能更生龙活虎了。”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只有程治没有信她的话。只是他为人体贴,知道哪怕自己去问,戚善也不会如实相告,甚至还要劳神费力地编出一套新说词,干脆就闭口不问。戚善很感激他的这份体贴。自从宫中出来后,戚善便再也没有见过魏洵。两人保持了默契,一下子在对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日子就这么看似安稳地过着,一直到魏澹大婚那一日。戚善从翰林院出来就赶往了魏澹新建的府邸中,等被小厮引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才发现身旁就是魏洵。两人平平淡淡地互相道了声好。同宴席的魏琰奇了怪了,他一边看看戚善,一边看看魏琰,好奇:“你俩自小就好得不得了,怎的我瞧着如今似乎生分很多?”戚善微笑不回。倒是魏洵开口说:“并无。”也不知反驳的是两人自小感情好,还是反驳如今生分了。魏琰饶有趣味地笑。他本来对参加魏澹的婚礼毫无兴趣,如今却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戚善一边拿了桌上的果子吃,一边心中想:也不知道今晚的座位是魏澹府上哪位排的?她不过一个小小世子,竟然能够和皇子们位列一席。也真是看得起她。不多时,门外鞭炮声响起,吉时已到,一对新人便走进了堂中。戚善就看到魏澹穿着一身大红袍子衣服,扶着一位身姿窈窕戴着红盖头的姑娘走了进来。魏澹长得英俊,今日穿上喜服,就更显得比往日还要亮眼一些。她和魏澹也算一起长大,如今看他已经成亲了,心中既替他感到欣慰,又有些时光逝去的惆怅。经过这一桌时,魏澹眼尖,一眼看到了戚善。他停住脚步,惊喜:“阿善,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了呢。”他前些日子特意去国公府给戚善递帖子,那时候戚善还说翰林院事务近日有些多。魏澹刚才还有些忧心戚善不来,这会儿看到她坐在席上,别提有多开心了。戚善起身,冲他摆手祝贺。“二皇子,新婚大喜。”她目光从他身旁的新娘身上略过,含笑:“戚善祝二位百年好合。”按礼新郎新娘是不能在此刻停留在宾客桌前的。魏澹破了规矩,旁边的喜娘有些着急,连声招呼:“二皇子,该去堂前给圣上皇后磕头了。”戚善也劝:“快去吧,不要耽误时辰了。”魏澹这才回头,带着新娘子继续往堂前走了。魏洵看戚善坐下后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问:“怎么了?”戚善摇头,说:“没什么。”也不知是否她多想,她总觉得那新娘刚才似乎看了她好几眼。礼成后,圣上和皇后很快回了宫里,新郎新娘也被送入洞房。宾客们终于开始享用食物。魏琰拿起酒杯就想要和戚善敬酒:“阿善,我们来一杯。”他问:“你也年纪不小了,你家中可曾为你寻过亲家?”戚善还没开口,魏洵就冷笑:“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