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眠看着夏正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无法用苍白贫瘠的文字来进行具体形容，也无法开口说出任何一句话，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唐队走了出来，抬起眼看见来的三人，对着夏萧眠道：“他想跟你说说话，想进去吗？”
夏萧眠抿了下唇没吭声。
“前不久他就跟唐雯彻底离了婚，资料被他藏在了跟唐雯的离婚协议里，还挺严谨，撕成了条状，夹在各个地方，让我们拼了好一会儿。”唐队对着傅濯安道，“里面的资料，关于胥昭的案子，我们会进行调查，苏家那边也会盯着。”
傅濯安点了下头，“白家的事情就跟白家对接吧，辛苦了。”
陆时聿见状勾着唐队的肩，笑道：“唐队，我们先去找白苓吧？”
“……”
傅濯安看着夏萧眠只是站在门口处，始终没有打开门，走上了前，握住了人的手。
“想跟他谈谈吗？”
夏萧眠不清楚，他对夏正峰的感情没有一个具体的定义，夏正峰对他似乎也是一样。
而当事实公布后，过去的一切像一个又一个的笑话。
他打开了门。
夏正峰低着头，听见开门声又抬起，双手带着手铐。
夏萧眠坐在了夏正峰的对面。
两人沉默着，只是互相对视，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僵持。
夏正峰太了解夏萧眠的性格了，先开了口直言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夏萧眠顿了顿，“为什么会来自首？”
夏正峰这个时候看起来倒是轻松了许多，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没什么，就是觉得，该结束了吧？”
夏萧眠双手交叉，看着夏正峰，面无表情，“不止。”
“确实不止。”夏正峰无所谓地笑了笑，“夏萧眠，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夏萧眠没说话。
审讯室内的白炽灯洒在两人身上，夏正峰双手上的手铐莫名就变得有些刺眼，伴随着他那不正经的语调。
“我很清楚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夏正峰坦白道，“不过你也不是我的儿子，但我对夏程也没做到应有的责任，还骗了你跟你的母亲，包括苏家也被我骗了，所以我应该算得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夏萧眠很平静，他看见面前这个人现在这副模样，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问：“为什么？”
“对你的恶意？对你的打骂？对你的态度？”夏正峰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灯，“其实我对你没什么恶意，是不是觉得很好笑？你小时候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只是因为我确确实实不在意。”
“我根本不在意你是死是活，那个女人将你丢下让我好好照顾，我照顾了，你只要不会死了就行了。”夏正峰的脸在白炽灯光下看不太清神色，“她给我的钱确实很多，拿钱办事我也应该好好照顾你，所以过了几年我带着我们一家人去了a市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