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感到自己脑子里在轰轰作响。
谢之靖问道:你想见他吗?
梁远的身体顿住了。
他在院子的另一间房间里见到了他的大哥,算起来他们上次见面竟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没有谢之靖的允许他无法出门半步。
然而梁昶文看上去被照料的很好,头发指甲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罪魁祸首坐在一旁的轮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梁远坐在一边给他的兄长按摩手掌。
顺利的话,只要两个疗程,半年左右,他就能醒过来。谢之靖说。
梁远默不作声,盯着沉睡的人若有所思。
谢之靖扬了下眉毛,对他伸出手,后者僵直着身体站了一会,还是走了过来。
谢之靖满意地拉住他,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呆了一会。
好想抱你。他叹了口气。
男人与他手指交扣,亲密的如同情窦初开的恋人。阳光从玻璃窗穿过,照亮屋外一片明媚的春光。
谢之靖对他说:就在这里,自慰给我看吧,我想看阿远的身体。
梁远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了他一会,才声音嘶哑地说:谢之靖,我哥就在旁边。
被他俯视的男人有些困惑地回答道:我知道啊。
两人僵持许久,谢之靖轻轻地叹了口气:阿远,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梁远被他抓住的手在一点点变凉,他提了下嘴角,仍然没能挤出一个笑来,慢慢地屈膝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那一刻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如同跗骨之蛆般爬了上来。就在几天前,他觉得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可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梁远闭上眼睛。
谢之靖用来钓着他的饵太香了,在知道那个消息的真假之前,他不能出事。
上个月你生日那天晚上,你对我保证了什么?谢之靖不紧不慢地问他。
空气中仿佛加了某种凝滞的胶剂,一时间只有梁彦景床头医疗仪器平板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