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玦两眼微眯,声音更是沉稳坚决:“陛下不可因私废法,来人,拿下!”
虞时坚持不了多久,便两颊烧红,气血攻心,头痛欲裂,冷汗直流,爆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再不能言语。
众人见他这样,也没有顾忌,皆听从董玦之令,持枪拿刀地上前,将花将鸣团团围着。
纵使花将鸣武艺高超,可才方与赵飞雪大战了五十回合,现在又是双拳难敌四手,拼死奋战一时,也被擒拿了,临被带走时,仍看着天子,轻声劝道:“陛下不必担忧我,只好好保重身子便是!”
花将鸣入狱之事,满朝皆叹,京城处处皆流传其事迹,童子歌曰:四世三公男儿郎,不如花家二姑娘。
花晚照知晓姐姐入狱之事,连忙去牢中探望。狱管知道这个小将军不讲道理,莽撞得很,也不拦他,省去被白打一阵,只派人监听,又禀报董玦的人,自以为周全,便放下心来。
花晚照去的时候,花将鸣才刚睡醒,不禁笑道:“姐姐也是心大。”他到底是干了几个月的校尉,认识几个小卒,若是要救人,只打点打点关系,便能趁着外面的人进来送饭时逃出去,所以事到如今也并不慌张,知道二姐自有主张的,故不敢轻举妄动。
花将鸣也笑:“陛下真纳了妃么?”
花晚照见问此事,心中也困惑,因问道:“先前在南郡便见姐姐对天子异常关心,莫非真有那种心思?莫非这回只是为了阻止陛下纳妃?”
花将鸣笑着点头:“不是为此事还能为什么呢?”
“这……这也太莽撞了!”
“竟然被你这个莽撞人说莽撞,那看来确实是太莽撞了。”
花晚照急得涨红了脸,如此岂不是误了大事?猛地站起,正要说什么,见周围有董玦的耳目,便连忙止住,正盘算着怎么说,却听花将鸣道:“小弟且先回去。”
花晚照还想说什么,见姐姐已经闭目养神,虽然心中困惑,也不再多说,把带来了好吃的全部塞进去:“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小弟便是。”
花将鸣从里面翻出一块绿豆酥,满意地点头:“只要这个口味的就行了,别的全不要。”
“红豆的也好吃,桂花的也好吃。”
“就要绿豆!就要绿豆!”
“……知道了。”
花晚照接过姐姐的退货,出了牢房见天色已晚,店家也打烊了,只得明天再去换。他望家中走,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顾而视之,见那人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穿浅青色常服,领口缀着暗金色碟纹,头带通天冠,冠前缀着红宝石,束红绸缎,随风飘扬,更衬得人英姿飒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中书令白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