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渊微扬起眉头，“你这小家伙，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何还敢这么对我？”
“不过是跟我阿爹有过几年露水情缘的天族人罢了，你伤我阿爹这么深，我为何要对你这么客气？”肆安俨然是一副敌视他的状态，眼里满不在意。
鸿渊神色一顿，眉梢微拧：“我怎么说都是你父亲，你这般态度如何妥当？”
尘洄眸中泛冷，下意识去看肆安。
可肆安只是神色顿了下，很快却笑了出来：“阿爹，你听他多离谱，他说的东西真好笑，他居然说我是他的孩子！”
不等尘洄回话，肆安便自顾自收敛了笑意，对鸿渊叉腰横道：“我告诉你，我肆安虽然自幼没见过父亲，可也轮不着你这天族之人乱认亲！”
这话让在场两人都安静下来。
尘洄稍稍吐出一口气，落了心。
而鸿渊的脸色就难看了，他铁青着脸看尘洄：“你就是这样教养孩子的？”
“关你什么事？我自幼只有阿爹，轮得到别人对我阿爹的教养指手画脚吗？你就是真是我父亲我也一样骂你，没养我的人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质问我阿爹！”
肆安看不得任何人指责阿爹，挡在尘洄面前劈头盖脸对着鸿渊就是一顿输出。
鸿渊黑沉的脸色一顿，本就难看的神色微微一怔，心脏被这话戳中，隐隐发酸。
是的，自己又有何立场和资格来对尘洄质问呢？
尘洄将肆安养成如何性子，都是他们的自由，从未知晓肆安存在的自己，除了跟肆安有那么一丁点的血缘关系，其他的一切，都早已跟他毫无关系。
意识到这点。
羞愧将鸿渊笼罩，半晌，他放低了声音道了一声：“抱歉。”
一顿输出换来一句道歉。
肆安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半晌，他只讷讷道了句：“算、算了！下不为例！”
鸿渊唇角荡漾起浅浅的笑意。
“那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这句话一出。
肆安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看向了尘洄。
肆安显然是在询问尘洄的意思。
尘洄沉沉望着他们父子二人，最后将肆安护在身后，并不表态，直接将话题揭过。
“鸿渊，你想见的人也见过了，最后跟你说一次，离开魔界。”
他态度坚决，似乎是非要他离开魔界不可了。
鸿渊定定看了尘洄许久，长长叹了口气：“好。”
他转眼看了肆安一眼：“下次见了。”
肆安不悦地拧起眉头，并未回话。
鸿渊捏诀化形，转瞬从两人面前消失不见。
殿内在鸿渊消失后陷入安静。
尘洄就这么静静站着，看着门口，脑中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