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场审判让你结识了那维莱特和芙宁娜,因为你在场上过于“光彩夺目”。
原因很简单。你否认了整场审判的有效性,以一己之力嘲讽了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人,从水神到审判官到观众,包括那位本应有罪的嫌疑人,通通被你盖上了“是不是脑子泡了水”的印章。
“显而易见他的时间轴就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当时坐在台下的你面无表情地说,“请你们告诉我,从被害者家中到灰河,这半个小时的路程,嫌疑人是怎么用十分钟的空白时间走完的?难道他是水神吗?”
被点名的水神抖了一下,抱起胳膊扬声说:“额,显然他不是。”
“那我想问,他怎么过去的。”你阴阳怪气地说,“被审判过去的吗?”
然后你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拜托,这么明显的问题就已经能够证明他无罪了。更别说他的动机牵强得要命,性格也和留在现场的痕迹表现出来的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看他抖成这个样子,知道自己不是凶手都不敢说话,有凶案现场的冷静处理自己的痕迹的样子吗?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吗?凭一件从他家里搜出来的凶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他定了罪,怎么,枫丹水汽过于充足,以至于你们个个脑子里都进了水?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纯水精灵?”
艾尔海森曾说你这个性格出门在外能被人打死,你觉得你俩不相上下。你当然知道自己欠揍,但问题是,你不觉得那些观众打得过你。而水神和审判官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不会对你动手。
所以当时你就这么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最后那维莱特让你走申请成为嫌疑人的辩护人,你很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辩护。
芙宁娜当时说:“你不是在为他做无罪辩护吗?法庭上无关人员不能随意讲话,除非你是辩护人。”
于是你说:“那我不说了,你们继续。”
“啊??”芙宁娜的手搭在台子上,茫然地从上往下看着你。你们的视线相对,你从她眼里看出困惑与不解,她从你眼里看出与己无关的冷淡与平静。
很少有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枫丹的水神大人可以有人不太尊敬,但无论是谁看见她,都是喜悦而期待的。人类看神明就是这样的。
但你的眼神不像在看神明,像在看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样的眼神令她恐慌。因为恐慌,所以更加想要证明自己身为神明的身份。
“你为什么选择拒绝?”她这样问你。
你把视线挪开,有点无语似的,过了会儿才说:“你会放弃调查真相吗?芙宁娜女士。”
芙宁娜哑然。
当然不可能。
正义不容许错误。她,或者那维莱特,不会容许审判错误的可能性。假如已经知道了案件存疑,那么无论你辩护不辩护,他们都会停止审判,去调查,去公正地审判。不放过一个罪人,也绝不错判一个好人。
场面寂静了一会儿,最终那维莱特宣布,本案存疑,需要进一步调查,审判推迟。
你从欧庇克莱歌剧院出来之后就出名了,所有枫丹人都知道,有个须弥人把水神和审判官都骂了一遍,趾高气扬的好不得意。鲜少有人因为你的纠错而承认并赞赏你的行为,他们更在意的是神明与审判官的颜面,因此你的生活有那么两天不太好受,直到那维莱特请你协助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