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铠鸣。”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盛无极脱口而出三个字,兰与书呼吸一滞,歪着头看着他。
“下水道的老鼠终于敢出来见人了?”盛无极对着电话贴脸嘲讽:“你不是总是想赢我吗?今天给你个机会,我们来比赛怎么样?谁先到狼山的山顶就算谁赢,要是我赢了送你一份礼物,要是你赢了,我把兰与书送给你。”
“……”
兰与书蓦然想起王行说的那些话,他们这些有钱人果然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无极笑了笑,很快挂了电话。
察觉到兰与书不太对劲,盛无极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脑子转得快,前后回想了一番就明白不对劲在哪里。
“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把你送给严铠鸣吧?”他笑着问兰与书,“你是笨蛋吗兰与书,你跟我签的又不是卖身契,也就只有严铠鸣这种傻逼才会信这样的鬼话。”
兰与书:“……”
盛无极开始踩油门,法拉利粗重的引擎声一浪高过一浪,车速越来越快。在惊险地超了一辆车后,盛无极又说了一句:“那句话是我瞎说骗严铠鸣的,你不要信。”
因为他这句话,兰与书突然就不再郁闷了。他把头扭向窗外,很轻很轻地“嗯”一声。
出了五环,车流量变小,法拉利的速度更快了,到最后盛无极几乎是将油门一踩到底。车窗外的景物变幻极快,快到就像是一幅幅长曝慢门拍摄下的影像——兰与书终于知道盛无极为什么会问他晕不晕车,这玩意看着能不晕吗!
巨大的眩晕下,兰与书书死死抓着安全带想,要是再快一点他估计就要穿越了。然而,就在他因晕车想吐时,他居然听到后座的张周在激动地猴叫!
肾上腺素地急剧飙升让兰与书心脏加快,手心里也渗出汗水,他觉得自己不光想吐了,他快缺氧了!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促使他想开口让盛无极慢一点,但当他艰难地半睁着眼睛看到——专注、从容、仿佛胜券在握的盛无极时,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狼山从山脚通向山顶的路有连续多个急转弯道,因此又被称做“小秋名山”,是b市有名的飙车圣地。红色的法拉利率先抵达山脚,严铠鸣黑色的车紧随其后,盛无极看了一眼后视镜,神色凌然:“坐好,进山了。”
没有任何停顿——法拉利“咻”地如红色的箭矢冲进墨绿色的山林。
张周大喊大叫起来!
“呜呼冲啊!”
“压弯压弯!”
“我操小心前轮!”
“这就是狼山最强b王的实力!”……
跑车的轰鸣声响彻整座整个狼山,连续过了五个弯道后,兰与书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摇成浆糊了。终于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把呕吐物咽回去后,盛无极一脚油门踩到底,伴随着车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法拉利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横停在狼山山顶的道路中央。
在腾起的淡蓝色烟雾中,盛无极握着方向盘,降下车窗,侧头盯着窗外黑黢黢的山顶,静静等待着姗姗来迟的严铠鸣。
——几乎是碾压性的胜利。
严铠鸣的车从最后一道弯口拐上来,一瞬间巨大车灯照进法拉利的车厢里,在亮如白昼的光线中,兰与书惊恐地大喊:“他不会是要撞上来吧?!!!”
盛无极却很淡定:“他不敢。”
就像是为了印证盛无极没说错一样——那辆黑色的车最终在距离法拉利一米位置的地方急急刹住车。盛无极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你在车里别下来。”
话说完他推开车门下去,张周也迅速地跟着下了车,与他并肩站成一排。
兰与书的视线被他们挡住了,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只听见盛无极似笑非笑的说话声:“严铠鸣,你下面不行,开个车也不行,你的人生真是孬得不行。”
严铠鸣气急败坏地声音传来:“兰与书呢?!他怎么不敢下来了?!当初装得跟贞洁烈女一样,现在一扭头就答应给你上了,好好好!真是好样的!这么跟我玩是吧!”
“你他妈说话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张周大骂。
严铠鸣已经气疯了,整个人处于暴戾的边缘:“我严铠鸣还没被一个人这么耍过!老子等着兰与书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盛无极懒得听他发癫,自顾自提起刚才的“赌约”:“我说我赢了送你一份礼物。”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严铠鸣笑得阴森:“礼物?你是想给我找不痛快吧?”
“很了解我嘛。”盛无极说着,摸出手机,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当着严铠鸣的面点了播放。
视频正中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没有露脸,只露出脖子和胸膛。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样,下一秒忽然开口:“大家好,我叫陈可可,今天录这个视频,是为了揭发百影国际……”
视频时间很短,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盛无极迅速收起手机:“这个声音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严铠鸣怔愣了两秒,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他鼓着因愤怒发红的双眼:“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找到他的!”
“呵呵,”张周冷笑两声,“你不信就去确定一下咯,严铠鸣,别以为只有你有手段。”
“不可能!”严铠鸣嘴上是这么说,但却还是起疑心了,他骂了一句“我操”,想到了什么,瞬间大跨步拉开车门坐回车里,一打方向盘流畅地掉头,抵死油门迅速往山下去。他的车灯在黑夜的狼山忽隐忽现,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