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极完成了当初对盛振山放下的豪言,往他爷爷跟前贴脸放话:“你看,我说了姓盛就要姓盛,没骗你,所以,你孙子这么厉害,别再让我结婚生孩子,要不然你找不到这么厉害的人守护你打下的江山了。”
“那不是还有一半是姓杜吗?!”盛振山对盛无极又气又爱,最后还想挣扎一下。
“啧,现在盛和娱乐和极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后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有一半姓盛也是姓,你就别犟了爷爷,”盛无极笑着问:“过几天带兰与书回来给你看看啊?很好的一个人,除了不能生孩子完全满足你对孙媳妇的各种要求。”
上次听完盛无极在电话里的那些话盛振山其实已经有一半的妥协了,只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观念一时间要放下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别扭,并且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盛无极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盛振山思考了很久,想到盛无极以前爱玩,遇到这个叫做兰与书的人之后反而从头到尾都是坚持。最后,他松了口:“你让我缓缓,先带他见你奶奶吧。”
得知要去见袁若芸的头天晚上,兰与书紧张到在家里踱来踱去,焦虑到不行。
“我这辈子没怎么跟长辈打过交道,她会不会不喜欢我?怎么办啊盛无极,你让我见你爸我还会想骂他两句!见你奶奶……不行,比上台领奖还要紧张。”
盛无极快被兰与书可爱死了,“见我爸干什么,你就当他这个人死了,我奶奶一直说要见见你,她跟你一样都是心善的人,放心,不会刁难你。”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啊,我要是表现不好给你丢脸怎么办?万一不喜欢我,给我五百万离开你怎么办?”兰与书咬着下唇胡思乱想,和盛无极谈恋爱是一回事,见家长又是另外一回事,没人教过他这种事,自己平时挺勇敢的,但很怕盛无极的奶奶不喜欢他啊。
盛无极笑得不行,“大导演也看狗血偶像剧?少脑补了,要真给你你就收着,然后我们平分。”
兰与书:“……”
在止不住的焦虑中,第二天兰与书被盛无极半哄半骗带回了盛家老宅。
当听到袁若芸开口就是一句“看面相果然是个好孩子,难为你看上无极这个混小子”,兰与书堆积了一晚上的紧张和焦虑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袁若芸拉着他的手,亲密道:“听无极提过你家的情况,小可怜儿,来跟我说说委屈,这几年很辛苦吧?”
人真是奇怪,在经历中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面对一个刚见面,但很和蔼亲切的老人家简单的一句话,兰与书的心里真的觉得有些委屈了。
他们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聊天,兰与书没有把自己说得太惨,只是捡一些日常生活说。袁若芸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开过他的手,时不时点头,拍拍他的手背,说“辛苦了”“都过去了”。
盛无极回家里把灰球抱出来,坐在他们身边默默地听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说话,哦,还有一个,他回头看了眼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帘背后——正在别扭不肯下来。
“以后啊,无极要是欺负你你就找我告状,我帮你骂他。”袁若芸笑道。
盛无极这时开口:“我都快把他宠上天了,您老人家可没有机会骂我。”
兰与书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视线落到盛无极怀里的灰球上,刚刚盛无极抱它出来他就注意到了。
“灰球!”兰与书看它真兔比照片可爱,忍不住说:“能给我抱抱吗?”
盛无极把兔子递给他边问:“你怎么知道它叫灰球?”
手里多了个毛茸茸的活物,而且灰球还耸着湿润的红鼻子嗅他身上的味道,加上手心里的柔软兔毛瞬间让兰与书的心化了。他顾不上思考,脱口而出:“刚跟你住一起的时候翻过你的朋友圈。”
“这样啊……”盛无极想起他朋友圈发过的关于灰球的照片都要追溯到五六年前了,他没脸没皮地当着袁若芸揶揄,“原来兰导这么早就关注我,喜欢得要命?”
当着老人的面兰与书实在不好反击,只能脸上挂起绯红看着他说不出话。
袁若芸看他们相处这么自然很欣慰,她笑着推了一下盛无极:“混小子,别逗人了,去,把你爷爷叫下来,他躲在楼上也该把人看够了。”
盛无极笑笑:“行,我去叫他。”
有袁若芸在先,兰与书以为盛振山也是个和蔼的人,结果见到一脸不太情愿并且有点冷淡的盛振山时,兰与书又生出紧张和局促,他想,难道这才是会给他递五百万的终极boss?!
兰与书抱着灰球僵硬地打招呼:“爷爷好。”
袁若芸用力拉了一下盛振山的衣袖,揭他老底:“少拿乔,昨天晚上还紧张得要死说见到人该说点什么,现在人到了又摆脸色。”
兰与书:“……”
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盛振山拄着拐杖,看兰与书一眼收回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过了片刻清清嗓子,故作云淡风轻:“叫兰与书是吧?”
“嗯……”
气氛有点尴尬,兰与书鼻腔里发出一个音后就不知道再说点什么,他能感觉到盛振山似乎不太喜欢他。
盛无极啧他爷爷:“老头子你再这样我去把你心爱的盛和炸了啊。”
即使知道他故意这样说,盛振山还是瞪他:“你去!”说着,他在袁若芸身边坐下,看向兰与书,瘪着嘴,但表情比刚才和缓了不少。
袁若芸让兰与书坐下说话:“别理他,我们继续说,新电影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