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块地做什么?”高丰达狐疑地问。
叶阮摇了摇头,姿态是谦卑的,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您不必知道原因。”
高丰达只是随口一问,听了刚才的音频,他巴不得赶快抽身回到地面上。
“如果我不答应……”高丰达抬起头,眼神被泪洗得清亮一些,他清楚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如此轻易把祖地交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就当是做戏,图个心里安慰,他还是挣扎了一下。
叶阮不介意做这个坏人,他使力捏了捏辛巴的后颈,可怖的大型犬窜起来,巡逻一般绕着高丰达走了一圈,眼神冒着精光,似乎一声令下就能将他撕扯得血肉模糊。
叶阮歪着头,状似玩笑地说:“那我只好把您的踪迹透露出去了,想来也能捞一笔不小的损失费。”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宁远心里还在咂摸,高丰达哆哆嗦嗦签合同的模样太怂了,他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止住没笑出声。
叶阮和辛巴走在前面,宁远紧走两步拍领导的马屁,“叶sir很靓哦,我有被帅到!梦回拍电影那些年啦~”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
叶阮突然开口,“给我一根。”
“啊?”宁远愣了愣,这算不上什么好烟,怕是领导会抽不惯。
愣神之际,涂着红指甲的手伸过来,从他手里把烟盒抽走了。
宁远迅速回过神,举起打火机凑过去,另只手护成圈,兢兢业业地给领导点烟。
打火机的火焰燃了两秒,一股烟雾散开,宁远手还没收回去,远处灌木丛簌簌作响,一个暴怒带着质问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谁啊?!”
宁远的身体先于大脑迅速做出反应,往前一步把叶阮护在了身后,抬头看去。
叶阮也没反应过来,几乎是跟宁远一起抬的头。当下就听见辛巴撒欢地叫了两声,不远处的雁放怒瞪双眼,目光仿佛捉奸一般带着委屈一并射过来。
宁远:夭寿啦!这不大少爷吗?!
雁放从高架的方向踉跄两步走过来,像位被抛弃糟糠之妻般身形剧烈摇晃,抖动程度不亚于方才地下室的高丰达。
“我还担心你会去看我!结果短信不回……果然是跟狗在一起。没想到,还有个不认识的野男人!”
被扣上“野男人”帽子的宁远急出高血压来,拼命挥着手,语言体系也失灵了,操着一口港台腔解释:“不系啦!大少爷,我系叶sir的下属,我们很清白的啦!”
“你yes什么yes?”雁放憎恶地推开他,直勾勾注视着他背后坦然抽烟的叶阮,又不敢多说话,眼神要把一地枯草烫燎原。
“你怎么跑出来了?”叶阮吐出一口烟雾,掀起眼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