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万春摇头:“不行。”
他点头:“行。”
“不行。”
他作势倒下,“那不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何骍还……啊!——”
李京如眼泪不受控制地大批量涌出——怎么能就这么挫了进去?火辣。火辣辣。
简直痛得失去知觉。他面朝枕头,双手像在做平板支撑一样,打着颤支在两侧,低头抽抽嗒嗒地哭。
有只手搭上他的肩胛骨,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气,然后有些凉凉的水滴在下方。过了约莫十分钟,一切好像走上了正轨,顺利了起来。
“有感觉吗?”李京如哑着声问。
关万春让他回头,碾着接了个吻,然后咬他的耳朵低声浅道:“有。”然后说:“流血了,对不起。”
李京如伸手一摸,定睛一看,马上欲哭无泪起来:“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都在里面捣捣捣,捣这么久了。”…
凉意逐渐融化成顺延而下的温热。从某个时刻开始李京如开始从中得到乐趣。他主动配合。
他被翻了个身,一下没反应过来,有点冷。他拉个被子角搭上肚脐眼。
天花板上水晶灯一直在带着虚影晃动,过了一会,李京如觉得视线确实有些模糊了,断断续续说:“我好像被摇晕了,还是什么,反正好晕啊……”
有滴汗从关万春的额角滑落,经过下巴滴到他心脏上方的皮肤,和薄汗融为一体。
关万春俯下身勾了勾他的下巴,笑得很缺德,“憋着点,别虚。”第二轮。换回一开始的姿势。
有一瞬间他们心有灵犀地想:“为什么不从见面的第一天就这么干?”慢慢地。
整件事变了。纯良与温馨一去不返。李京如又要抬头往前挪,关万春抓住他的头发,把脸摁进枕头中。
失神的哭泣声闷闷传入耳中。
他缓慢吸了口气。
头皮发麻,所有的神经都在疯狂叫嚣。
他真的不算一个温和的人,他所处的世界对男性的规训与作为继承人的压力让他变得沉静,然而性格中神经质的那一面一旦找到机会,便出来抢占他的理智。
青年烂熟彻底的模样映在眼中,脑中响起警告:差不多该停下来,适可而止最好。
然而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沉溺其中,不知道哪来的想法,他把这个过程延长再延长,就能给青年打上一个永不褪色的标记,让他永远只能在他身边。…
青年的睡颜透着深深疲惫。
关万春无声端详。
李京如有着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气质,从不知天高地厚中抽条了出来,比青涩多一点阅历从容,但还没有被金钱权力所腐蚀。
关万春在他眉心间落下很轻的吻,继而亲吻他的眉骨,然后是眼睛睫毛,侧脸。
他轻轻捏着青年的指尖,抬起来。
戒指在闪着精细的光。戒指圈住的手指也很秀气。
李京如身上每处地方都漂亮干净得不像话,皮肤像是从小泡在牛奶里长大的一样细腻。
但比起外貌,更为可贵的是这个青年有担当,有想法,从不随波逐流,又宽容、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