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唐低头凝视弟弟的后脑勺,不知道这个脑瓜子里现在在想什么。弟弟的灵魂离他很远,也离这个世界很远,像是从躯体中抽走了一般。不知道飘去哪里。
李京如头上那些钩针的脏辫被他全拆了下来,他捋了捋李京如洗过水的柔黑头发,回应道:“好,我等会就买机票。”
如果知道李京如出来后会变成这样,他肯定在发现弟弟离家出走到非洲的那一天就把他抓回去。
悔不当初。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给弟弟多一点空间去探索自己的人生?
真的是…脑残中的脑残!
他用浴巾给李京如仔仔细细擦过身体,给他穿上睡衣,然后抱着他放进被窝,盖上被子拍拍后背。
李京如很快就睡着了。
他注意到李京如回来之后手上一直带着个戒指,大牌里面的奢侈款式,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洗澡的时候也不见李京如愿意摘掉——行,算那个克里斯有钱,但这个戒指圈口已经变形了,扁扁的凹进去一点。
李京如无名指上的皮肤被挤压得泛红,细看已经破了块皮,不摘掉必然要流脓。
他上手捏住戒指轻轻往外旋。睡梦中的李京如好像知道有人碰了戒指似的,用另一只手掌紧紧捂住那个地方,怎么掰都掰不开。
李景唐叹了口气。
良久,他把李京如的手臂放回被子里。
就连你也要离开
门自外响了两声。李景唐过去开。
“他怎么样了。”亚洲面孔的青年瞪大了眼睛问:“还好吗?怎么回事啊?!”
李景唐掩上了门,“睡着了。”
东非七月午后的阳光跟国内的毒辣完全是两回事,照在人身上很温暖,甚至落到眼皮还叫人昏昏欲睡。
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叫何骍,骍是小马的马加一个辛拉面的辛。我是京哥的好朋友。”
“我叫李景唐,他哥。”
何骍很自来熟:“哥,我就知道那个男的肯定没那么简单,真是祸水…京哥这次的事就是跟他有关。”
“哦?”
李景唐展现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哥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是那种关系?”何骍抽出两根手指,隐晦地对对碰。
李景唐淡道:“知道。”
何骍:“卧槽你也看出来了?你就没有那种…那种炸裂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