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大清早起来薛颜珂就揉揉眼睛洗脸刷牙进厨房,半个小时之后倒腾出丰盛美味的早饭后,木制拖鞋踩得楼梯作响把唐黎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他故意低下声用他那变声后期有些沙哑却略带感的声音在唐黎耳边轻语:“快些醒过来吧,我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还是您想让我以别的方式来叫醒您,我的主人~”
唐黎把昨晚放在枕头边上的文件反手抄起就往小萨摩耶头上一打:“离我远点!谁叫你乱看昨晚八点半的偶像剧还学台词了!反了你,恶心死了!”
少年略带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帮他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放床头,声音有些闷气:“唐黎请你下楼快点下楼吃饭好吗,还有你昨晚又熬夜了对吧,说好了早睡的人呢?”
唐黎打了个哈欠伸手往薛颜珂脑子上糊了一把:“小屁孩不许管我。”
听到他这样的话薛颜珂又不高兴了,他把那只手抓住顺势往前拉了一下一下子靠唐黎靠得特别近,几乎吐息间都可彼此感受得到。他眼里带着几分深沉:“我不管你,你管我。你这样不好好爱惜自己,我会担心。唐黎我难过,你管管我。”
唐黎一时之间突然有些语塞,向来飞扬跋扈的他此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也从未有人对他敢这样亲近以至于用言语来令他这样束手束脚。看着面前眼神无比纠结的人,薛颜珂上前抱了抱他,此时的他居然已经快要和唐黎差不多高了,比起之前那种仰望面前的人几乎触手可及。他出其不意地在唐黎脸上亲了一下,眼神无比纯洁与可怜:“早安吻。”
唐黎深吸一口气:“颜珂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撒娇的习惯得改……”
“我不。”少年微微皱眉,眼神在唐黎看起来带上了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好了唐黎,我们该去吃饭了。”说完就转身下楼了,木制拖鞋的声音踩得楼梯作响。
唐黎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些发愣,他深吸几口气平静下自己跳得略快的心,看着挂在墙上的镜子自言自语道:“我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心里下决心再也不让这孩子看晚上八点半的言情肥皂剧了。
薛颜珂吃完早饭就把面前的餐具收拾了,从书房里拿出文房四宝,用镇纸把宣纸铺平在桌上,磨好了墨便开始练字。这几乎是他每天的日常,早起练一张字端正自己一天的品行,晚上练一张字平静他一整天受外界影响而浮动的心。唐黎慢慢吃着煎得正好的培根心里赞叹这小子做饭真是越来越好吃,看着少年在晨光中垂着眼站着写字的身子略微往下弯了些腰显得形如苍松,这样的光影间的画面让他看起来觉得分外舒服。
薛颜珂的字写的已经是大有进步,这和他儒雅沉静的气质有关,学东西总是静得下心来的人学得更好些。唐黎偏过头发现他正在竖着写一句诗词: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写这样一句话前半句倒是应景,但后半句却让唐黎微微皱了眉:“这样年轻的人,瞎写些什么呢?”说罢拿起笔架上的另一只毛笔蘸满了墨,一笔将那句看过去不怎么吉利的诗句给勾了去,在一旁笔墨翻飞,片顷之间便题下一首“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时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写完之后无比霸气地还落了个款,最后一撇那叫一个风流洒脱。薛颜珂盯着这首词看了看,觉得唐黎这是写出了这些年的心境不由得莞尔一笑。
“唐黎。”
“啥。”
“你把我老师给我布置的书法作业给划了。”
“……”唐黎一张死妈脸。面无表情把他写了字的纸给揉成了一团丢了垃圾桶。“抱歉。”
薛颜珂笑着摇摇头,仿佛是遇到了极为开心的事情。他把揉成团的纸从垃圾桶里捡回来重新打开揉去褶皱看着那首词不时地笑,唐黎看他笑容不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丢了就丢了呗,捡回来干什么还有。薛同学你别笑了成不?”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让脸上笑累了的肌肉放松一些并把那张纸仔细折好。这才重新摊开一张新的宣纸继续开始写作业。
唐黎白了他一眼,端了杯红茶坐到沙发上开着笔记本电脑来查看一下最近期间公司上市的专辑唱片的销量。之前唐黎在高管层之间开过会,明确指出唐氏娱乐这个夏季要出一张专辑,为了捧红这张专辑需要公司一系列作品宣传都为其让路,各种宣传与制作资源优先让出来。这样的决定让高管们很不理解甚至很不支持,特别是知道是这张专辑是薛颜珂出道第一张唱片后反对的声音几乎到达了顶峰。
但随后唐黎又抛出了消息,这张唱片将会由他自己来全程制作音乐,由天语的摄影来制作v,并且最后一个重磅消息是——这将会是天籁歌后周悦的合作专辑。这样庞大且具有优势的阵容让公司上层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反对的怨言,因为他们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新出道的那个不是美少年而是一只大猩猩这张专辑都会红得彻底。
唐黎翻看了一下时间表,唱片大概会在这个月月底推出上市让无数音乐爱好者收到来自唐氏娱乐的一份大礼。到时候薛颜珂的唱片宣传也需要提进计划范围,而且至少要在年内举行至少一场演唱会。最好能请来周悦,关于歌后的档期也是需要考虑的范围。他把鼠标往下拉,怀有心事地看着那些销量表,突然一张专辑的名字入了他的眼——《猫语》王宣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