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千春面前,事务院现任院长也只能算是晚辈。
云千春听说了事务院院长的来意,沉吟出声:“自从家里人去世之后,我父亲就隐居在了山上。就连我,也只能在每年新年的时候,才能和父亲见上一面。”
事务院院长再三恳请之下,云千春终于同意,向山上打了个通讯电话。
半个小时后,两人没带其他人,开车上山。
事务院院长有事相求,亲自为云千春当司机。
见到云沉溪的时候,事务院院长乍一眼看过去,竟然觉得云沉溪本人跟那张照片上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
岁月在云沉溪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算残忍。
要知道云千春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岁,同他父亲云沉溪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更像是亲兄弟。
事务院院长留在会客厅等待。
云千春见到云沉溪后,开口说明了外面的情况,最后才道:“父亲,你在当总设计师时,在总控系统里留下来了一道核心密令,现在外面所有人都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短暂的日月同辉,是奇观,但是长久的日月同辉就是灾难了。
云沉溪隐居在山上,圈出一块菜地,每年都会种菜,自给自足。
此刻,他打理着菜地的菜,缓慢地说:“记不太清了。”
云千春上来帮忙浇水。
云沉溪看着他打理好最后一棵菜,感慨道:“人老了,就要退休;机械老了,就要自毁。”
云沉溪杵着手杖,往外走去。
云千春见状,安静跟在父亲身边。无论再大的人,到了家中,在自家长辈的面前,都是小辈。
路上,云沉溪平和地问:“当年你们投资的实验怎么样了?”
云千春如实回答:“当年四家都出了人,最终只有傅家的一个小辈在十年前算是成功了,后来那座实验室出了些问题,被毁掉了。”
“难啊难。”云沉溪杵着手杖,看向窗外,目光清明,“人老了,总想回忆过去。”
云千春轻声道:“父亲,这次问题解决之后,我让小媛陪您四处走走逛逛。”
“小姑娘忙就让她忙着吧。”
云沉溪拒绝了,摆手道:“找个有空的小辈吧。”
云千春应声说是:“那我让云程陪您在上三区散散心。”
……
晚上七点。
亮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的太阳终于被关掉。
夜空上面,只剩下月亮,和旁边不断变化的天裂。夜里的天裂比白天要暗淡许多,冷冷的光如同银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