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硬气了一点,色厉内茬的,“而且,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备,你又不是我爹。”
沈遇的眉心微蹙,晦暗的目光落在安白身上,仿佛要透过皮囊看清内里。
“我当然不是你爹,我是”他微微低头,凑近安白耳边低语,手却不老实地往下。
“你们在做什么!”不远处一个身穿保安服的地中海男人拿着警棍朝这边喊。
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安白被这一声洪亮的质问声吓得一哆嗦,他咻地变回原型,被沈遇眼尖抱进了臂弯里,双肩包无声砸落在草地上。
沈遇弯腰把包捡起,拍去上面攀附的杂草,才不紧不慢地朝保安走去。
“是沈先生啊。”保安看清楚来人,布满褶皱的脸上都浮起笑容,“我也是老花眼了,对不住对不住。”
沈遇掀开薄薄的眼皮,淡淡道:“没事。”
他抚着安白有些僵硬的背脊,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
等到了车上,沈遇才呢喃般的问:“安安,你在担心什么?”
他眸光滑过仍窝在副驾驶座上不动的安白,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他看得出来,安白并不排斥他。
哪怕是那些亲昵的举动,他也能很快接受。
可刚刚安白的反应,让沈遇不得不多想。
安白没有说话,只是耳朵尖小幅度地颤了下,他微眯着眸子,像是要睡着一般。
直到回到家,两人都没再交流。
沈遇将假寐的猫崽抱进屋内,动作很轻柔,他半跪在床边,指尖在猫儿额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他也不愿打扰。
“对于追求你这件事,我没有开玩笑。”许久之后,男人才吐出一句话。
随后房门被轻轻合上。
安白慢吞吞睁开眼睛,神色清明。
沈遇猜到了。
他在害怕。
他害怕他也只是一时兴起。
安白抬起爪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好像还残留着男人的触感,他回忆起了过去。
在没有成妖之前,安白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只猫。
尽管他生活在h大,因为外貌受到了不少优待,衣食无忧,但终究只是一只流浪猫。
是没有家的小动物。
安白是在一场寒冬里生智的,年初的雪很大,几乎要掩盖住他的腿,寒假时的h大只剩下空落落的楼,好心人士给的猫粮早已见了底,硬纸皮做的猫窝被风刮散了一地,混着淅淅沥沥的雪雨,烂在泥浆里。
也多亏他生了灵智,知道如何趋利避害,靠着附近的人类的帮助熬了过来。
但其他的动物就不一样了。
h大还有一只花猫,据说是被弃养的,刚来时已经瞎了一只眼,它长着一张苦相脸,性子又凶,总是行踪不定,别说人类,就连安白也很少看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