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被蒸得粉扑扑的,好似进了桑拿房,白得晃眼的胸膛被隐在了水面下,半遮半掩,只露出纤薄的肩,虚幻又飘渺,是欲拒还迎的美感,一侧漂亮的锁骨上还有颗小到近乎看不见的红痣。
沈遇低着头,俊美的轮廓上光影交错,他喉结滚咽,垂着眼给自己的心上人洗澡,心脏跳动得厉害,身体里血液奔涌滚烫,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燥热的手却老老实实地细心揉搓,把那些讨人厌的味道都给洗掉,从天鹅颈一直滑向莹白细腻的小臂。
“再用力一点点”
安白刚开始还会害羞,但没多久就被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就差打呼噜哼唧了,他半阖着烟,甚至还使唤起沈遇。
“舒服吗?”
“嗯,舒服。”安白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沈遇轻笑了一声,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恶狼般的视线好似要将眼前人吞吃入腹。
等一场按摩、不,一场澡下来,安白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了,一沾上被褥就咕噜咕噜往里面钻,把自己团成一个小蝉蛹。
卧室的水晶吊灯没有开,只余下床头边的小台灯映着昏暗的暖黄光。
好不容易团好的棉被被人一把扯开,安白翻了个身,面对罪魁祸首,不满的咕哝,“要睡觉了。”声音比平时还软乎乎的,带着明显的睡意。
沈遇覆身,手臂撑在他的颊边。面前的脸再度与幻境中的重合,又不太一样,太乖太纯了点,想让他染上更多更艳丽的颜色。
“乖,先别睡。”
狐狸睚眦必报的很,绝不会是让自己委屈的主,有什么仇都是当面报复。但要是在伴侣身上吃了瘪,那这报复就变了一个味儿。
他盯着面前睡得没心没肺的糯米团子,磨了磨犬齿,一件一件默数着安白今天干的好事:转账、乱跑、吵着离家出走、说不喜欢他,还丢掉了法器
安白有些莫名其妙,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这会儿更是塞了一团芝麻糊,根本没察觉到沈遇晦暗不明的目光。
他抬起小腿,隔着被窝轻踹了一下沈遇,“不睡觉那干什么。”
“你。”
安白不知道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的。
只记得男人说了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他就被拉着脚踝拖了出来,小身板轻轻松松滑出了被窝。
沈遇猛地抬手,掐着腰把他翻了个面。
“你干什么!”安白的睡意散去了大半,带着些颤音。
他现在背对着男人,眼前只有黑压压的枕头,后腰被一双大手桎梏着,只能艰难地偏头。
“不是说过了吗?”闷闷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他说过吗?
安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
身上的睡衣突然被掀开,刚开不久的空调还没有完全把房间烘暖,他哆嗦着打了个颤,不仅是冷,还有身体对未知的危险的本能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