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山一边联系人,一边询问许惜霜:“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许惜霜回答:“除了我们和许医生之外,没人知道。”晏玉山动作顿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许惜霜说“我们”这个词,有种微妙的,被许惜霜划分到了同一个阵营的感觉,他不自觉弯了下嘴角,然后问:“你不告诉你的经纪人吗?”“暂时不。”许惜霜抬手揉了揉眼眶,他有点困了,“其他人……也不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和经纪人赵姐其实还并不是很熟,对赵姐也并不了解,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敢轻易告诉对方这个消息。晏玉山本来想着,许惜霜现在在剧组也要养好身体,想直接请一个养胎团队过来照顾许惜霜,拿钱让那些人只办事,不说话不泄密,但是他看许惜霜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即便是在有合同的保护下。他想和许惜霜再商量一下,果不其然被许惜霜严词拒绝了。“你弄的这么大张旗鼓,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怀孕了吗?”许惜霜挑起眉,“小王做饭挺合我胃口的,就让小王继续给我做饭吧。我现在还没有肚子大到生活不便的程度,等离开剧组再说。”许惜霜自觉已经和晏玉山“坦诚相见”过了,后面的九个月更是要绑在一起,他也就懒得装自己冰霜美人的人设了,他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对晏玉山也不再客气。晏玉山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许惜霜,对方挑眉的样子别有魅力,和清冷勾人的样子不同,更加鲜活,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近,却带着另外一股劲儿,引得人想伸手去触碰他,想要彻底打破他外表的冰冷,让他放松地笑起来。而且可能就连许惜霜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话语中带着轻微责备和命令的味道,但是并不会惹得其他人感觉不快,因为他就像是那种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孩,说话都像撒娇,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合该被人宠着。如果换做其他人,晏玉山早就起身离开了,但是面对许惜霜,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鬼使神差地顺着对方的话点头:“嗯,我的错。”听到对方这么干脆利索的认错,许惜霜再次挑起了眉,像见鬼一样看着晏玉山,看着这个在原书中被描写的像大魔王一样的男人。晏玉山不会也被穿书了吧?怎么这么好说话?需要沟通的都差不多沟通完了,许惜霜不准备多留,站起身准备离开晏玉山的房间。晏玉山小心地跟在许惜霜的身后,双手若有若无地挡在许惜霜的身侧,这样许惜霜如果摔倒,他就能在第一时间护住对方。反观许惜霜,他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怀孕的自觉,还是按照平时走路的姿势和速度往外走,他看着跟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晏玉山,沉默两秒,还是将晏玉山关在门外,并没有请对方进去坐坐的意愿。晏玉山在许惜霜门口站了一会儿,等他联系的律师上楼之后,他看了律师一眼,然后转身走到了许惜霜旁边的房间,敲响了小王的房门。十几分钟后,小王一脸恍惚地送晏玉山和律师出了门,手上攥着一叠厚厚的合同和食谱。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之后,小王才回过神来,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墙上砰砰撞了两声,清醒了过来,最后哆嗦着去了小厨房,准备给许惜霜做碗牛奶汤。当小王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池思源按照往常的时间,来到了许惜霜的房间门口,敲响了门。许惜霜走过去为他开门,揉了揉眼睛:“抱歉思源,我最近特别容易困,想早点睡觉,可能这段时间都不能和你对剧本了。”最近越来越犯困嗜睡是一方面,但他不想和池思源单独待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现在怀着晏玉山的孩子,而他知道池思源才是晏玉山的官配,他和池思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背德感,弄得他浑身都不舒服。“没事的许前辈,身体重要。”池思源连忙说,他眨了眨狗狗眼,“那我就不打扰许前辈了,许前辈早点休息吧。”许惜霜点点头,池思源依依不舍地看他关了门,磨蹭地在走廊上走着,回想着刚刚晏玉山从许惜霜助理房间走出来的场景。他脚步一转,跟随着刚才离开的小王的方向,也去了小厨房。小王正在厨房里做许惜霜的营养品,见到池思源过来,小王礼貌性地询问池思源需不需要也来上一碗,被池思源严肃地拒绝了。池思源凑近了小王,低声问他:“晏玉山是不是和你私下里达成了交易,让你监视许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