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惜霜不知道晏玉山为什么突然又不躲他了,但他点头同意道:“嗯。”他以前就不是特别喜欢运动,基本上没怎么去过健身房,爬山这样的项目他更是很少参加,现在穿书了,肚子里还揣着崽,平时特别容易累,他就更不喜欢运动了。如果晏玉山来监督他,效果的确会好一点。接下来的行车时间里,许惜霜都在看手机上晏玉山给他转发过来的运动教学视频,视频里都是一些瑜伽动作,运动量也不是很大,主要是缓解孕妇腰酸腿疼以及帮助顺产的。许惜霜稍微有一点别扭,他不知道晏玉山在看这些视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他现在很尴尬,特别是想到以后他做这些动作,晏玉山就要在旁边看着,许惜霜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一回到别墅,许惜霜就立刻拉开了车门下车,走上了草坪上铺着的石子路。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捂着胸口缓一缓再继续往前走,晏玉山很轻松地就追上了他,自然地伸出胳膊让许惜霜扶着,带着许惜霜走进了家门。小王站在落地窗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晏玉山和许惜霜用新郎和新娘挽手走红毯的姿势朝门口走了过来,莫名有一种接亲的紧张感,连忙走过去,提前为他们打开了门,结巴道:“新婚快……不是,你们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小王问。晏玉山替许惜霜回答:“甜粥,随便配一点菜就好。”“明白了。”小王点头,悄悄往许惜霜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他没事,这才转身回了厨房。许惜霜和晏玉山对视一眼,他移开视线,本来想说他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但是他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再睡晚上就该失眠了,所以他决定去客厅看一会儿电视,然而他还没有开口,晏玉山就率先对他说:“我们先来做一组运动吧。”许惜霜:……许惜霜拒绝:“这里没有健身器材。”但他还是低估了晏玉山的自律程度,因为下一秒,晏玉山就回答:“楼上,我的房间旁边就是健身室,里面有瑜伽垫。”许惜霜:……晏玉山说完转身上楼,背对着许惜霜,他快速抬了一下手,遮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他发誓,就在他说完楼上有瑜伽垫的时候,许惜霜用那种懊恼的表情飞快鼓了一下脸。在遇到许惜霜之前,晏玉山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漂亮和可爱这两个词用来形容男生也会毫无违和感,只要这个人是许惜霜。晏玉山突然说:“我明天让人来装个电梯。”许惜霜上楼梯不方便,而且楼梯也危险,万一狱严失足弄伤了许惜霜和孩子怎么办?许惜霜点头,反正这是晏玉山的房子,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许惜霜慢吞吞地走上楼,他看着晏玉山牵住他手腕的大手,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腕太细,还是晏玉山的手掌太大,晏玉山好像只用一只手就能捏住他双手的手腕。晏玉山的指尖带着来自他身体的热度,许惜霜在这一瞬间觉得他和晏玉山好像有点过于亲密了,不像是朋友。……但他们本来也不是朋友,他们的关系很难被简单地定义成一个词语,他们做过非常亲密的情事,在昏暗的灯光下拥吻,向彼此敞开身体,但那来源于一场荒唐,或者说命运的捉弄,而并非他们的本意。心头仿佛坠着什么东西,许惜霜浅浅皱眉,抛开杂乱的思绪。但他很快也没有时间再东想西想了。十几分钟后,许惜霜大汗淋漓地仰躺在瑜伽垫上,他双目无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四肢无力地摊开,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汗湿的发尾贴着脖子,脸上满是运动过后的红,就连眼尾都红了起来,睫毛上挂着半滴眼泪,颤动着落了下来。晏玉山也没有想到许惜霜的体力会这么差,许医生说许惜霜一次需要做两组动作,每天做三次,可是这才一组瑜伽动作而已,而且还边做边休息,许惜霜都能累成这样。就跟那天晚上……但毕竟是自己把人“欺负”成这样的,晏玉山有些心虚地从跑步机上走下来,来到了许惜霜旁边,半跪在瑜伽垫上,弯腰凑近他问:“还能动吗?”晏玉山本来想问的是,许惜霜能不能够自己坐起来,跟着他下楼休息一会儿,然后去吃饭,补充营养和水分,然而许惜霜却把晏玉山的意思误解为了“要不要再做一组动作”,他倏尔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摇头:“不能,我不行了!”狗比!他怎么忘了晏玉山是个狗比!他都说了他腿打不开,不能把脚尖举过头顶,晏玉山非说他可以的,他上一次都做到了,握着他的小腿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