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皆沉默的僵持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斥:“谁人让你们以父系关系为准的?那你们将本宫的姨母置于何地?”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舒如绰转过头,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翊哥哥!”“见过翊太子殿下!”霎时间,整个盈袖空乌压压跪倒了一片。“不必多礼。”萧承亲手扶起舒如绰,转眸看向盈袖空负责计算比分的那几人:“如果舒宁郡主的身份在你们眼中还不够重,那么本宫本人又如何?!”萧承语气虽然温和,眼底也并无什么情绪,但是却明显能听出他尾音的冰冷。盈袖空的人噗通噗通跪下求饶:“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这是那位夫人的一面之词,盈袖空的人没有承认啊!”说落,萧夫人阵营之中出头的那个夫人脸色苍白如纸。“没有承认是最好。”萧承平静地扫过那个夫人,温声道:“看来吏部左侍郎太忙,连自己的夫人都管教不好。”虽然萧承语气温和的不像话,但是那个夫人却顿时被吓的瑟瑟发抖,不停地磕头道:“太子殿下,是臣妾无知,不关夫君的事情!”开玩笑,如果她在这里做赌还影响了自己夫君吏部左侍郎的仕途,想必等待她的就是休弃。在这短暂的时候,盈袖空的管事已经闻声过来了。“把这件事情了解,本宫寻舒宁郡主有事。”萧承瞥了盈袖空的管事一眼,原本孤冷的情绪明显按捺了些许。“是是是!”盈袖空的管事赶紧将分数宣布,然后将萧夫人那方输给谢亦婧的银子都呈了上来。事毕,盈袖空的管事点头哈腰地给舒如绰赔礼:“是我们盈袖空管理不当,让郡主受委屈,还请郡主见谅。”舒如绰目光若有所思地在萧承和盈袖空管事之间流转,挥了挥手:“罢了,本郡主也没什么损失,这件事便这样揭过了。”等到和赚了满荷包的谢亦婧告辞之后,舒如绰这才低声问萧承:“阿甜,这盈袖空是不是你的产业?”听见这话,萧承的手下意识攥了攥,伸展开之后,萧承弯唇一笑,温润如烟雨平川:“阿宁果然厉害,你如何看出来的?”其实盈袖空是自己的产业,萧承并不愿意让舒如绰知晓。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做舒如绰心底那个风光霁月的阿甜,只是一个纯粹的男子而已。但是他的阿宁实在是太过聪颖,不过短暂时刻,竟然就已经猜出,他也不好再隐瞒。知晓盈袖空果然是萧承的产业,舒如绰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盈袖空的管事对你的恭敬,不似对上位的恭敬,更像是对于主子的恭敬。”“原来如此。”萧承揉了揉舒如绰的头发:“看来下次我要叮嘱他们。”“嗯。”舒如绰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萧承,问道:“阿甜,你怎么出宫了?你的身体……”知道舒如绰这是在关心自己,萧承清冷的眸底如同星月入海,分外绚烂:“无事,目前在可控范围内。”“那便好。”如今已经一月初了,舒如绰一点点见到时光从二月倒流回到一月,一点点见萧承的病情轻下去,自然也没那么担心。“难得在宫外遇见,不知阿宁是否愿意和我去坊市看一看?“捣乱的大嗷“当然。”和萧承相处最为舒心,舒如绰自然不会拒绝,和萧承相携着朝坊市走去。此刻天色尚早,但是坊市之上百姓并不算少,萧承以手虚揽着舒如绰,以胳膊为她隔开一片不受拥挤的天地。“听说墨书斋又上了一批新的典籍,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舒如绰的眼眸顿时一亮,欢快应声道:“好。”她毕竟血脉里是大昭人,比起骑射,她更喜欢古物典籍这些,而墨书斋又是京城有名的书铺,它的典籍,自然不会差。一路和萧承有说有笑走去,玉海阁之上,老神在在站在窗前的蔚行止忽然纳罕道:“稀奇,这萧太子竟然和一个贵女行迹如此亲昵?这俩人看起来怪养眼的。不过,我看这贵女好像和你谢简凡也很相配啊!”谢迟正站在内侧查阅古物册,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蔚行止最热衷于给自己做媒,闻言嗤之以鼻。“萧君翊为人清冷,和我截然不同,与他相配的贵女,又如何能与我相配?”“我真没骗你。”蔚行止一脸心碎地摇着折扇:“萧承身边的那贵女气质真的极好,配你谢迟绝对绰绰有余!你也过来看一眼啊!”“是么?”谢迟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埋头梳理古物册,未曾搭理蔚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