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越神色微动,嗫嚅道:“大概……是算的吧。”“那我问你,你可能回想出今日有哪些不寻常?到底是谁给你下的药?”闻得此言,萧越越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缩到墙角,双手环膝,趴在手臂上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撕心裂肺。舒如绰顿时傻了眼。统和二十六年等到萧越越的哭泣声渐渐转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声,舒如绰这才走到萧越越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问道:“我又没怎么你,你哭些什么?”本来萧越越已经快止住哭了,一听舒如绰柔和的声音,立刻“哇”的一声哭出声,瘪着嘴上气不接下气道:“是……是我爹!他……他给我下的药!”听见这话,舒如绰如遭雷击。震惊地看着萧越越,舒如绰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她看着萧越越的模样,又不像是说假话。萧越越可是萧林牙唯一的嫡女,他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情,才能给自己的嫡女下药,使得她失去理智做这半只脚站在悬崖的事情?在舒如绰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父亲的身影,但是她看过很多慈祥的,负责的,偏袒的父亲,所以对于萧越越的境地也感觉到了怜惜。拿出手帕亲手给萧越越擦拭眼泪,柔声安慰了萧越越许久,才完完整整从萧越越这里得知了事情的完整始末。今日萧越越即将出门的时候,萧林牙忽然唤住了她,递给她一杯酒,说今日宫中凶险,要她做事的时候加倍小心。萧林牙平日里并不怎么重视这个女儿,忽然这样对待萧越越,萧越越自然受宠若惊,一口饮下。然而萧越越饮下这杯酒之后就感觉自己情绪不太对,但是也没有想太多,但是今夜事发之后,她却忽然之间明白了。她的父亲,不仅要求她指认诬陷舒如绰,还怕她做不到火候,特地这般下了黑手!听见了萧越越的讲述,舒如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萧越越自嘲地笑道:“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我没什么本事,性子又大大咧咧老是惹事,所以父亲更喜我庶妹,我庶妹才艺精通,而我……”“于是我就想,我到底会什么,后来发现我喝酒很厉害,所以我就拼命练酒,最终落得整个上京临潢府都知道我酒量好,我父亲这才夸我一句不错。”“被他夸赞的那一夜,我特别高兴,所以在酒楼喝了很多很多酒,还有各种酒掺和在一起,最后我醉了,发生了些事情,是顾姐姐救了我。”听到这里,舒如绰眸色微黯,并没有说话。不是她阴谋论,而是她真的觉得,顾思温和萧越越的相遇,八成有萧林牙在背后推波助澜。萧林牙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情况,所以将萧越越送到顾思温手边,用做了一柄刀。但是问题是……萧林牙明明是北面官,他是何时投到南面官那边?或者说,他这般费尽心思,到底是为哪般?舒如绰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萧越越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哭笑不得地唤来暗一,让暗一把萧越越抱回厢房休息,舒如绰亦是打算沐浴歇下。正当这时,窗扉处忽然传来有节奏地敲击声。警惕地走到窗扉前,舒如绰绷紧了神经。她的舒宁郡主府可是遍布暗卫,能绕过这么多暗卫跑到她窗前,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是看此人先敲窗的举动,估计又没有什么恶意。“郡主,我是廖元帅的人,元帅让属下递信过来,元帅说他记性不好,怕过了一夜就忘了,不如现在送过来。”外面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子声音。舒如绰伸手打开了窗,果然看见一个黑衣的蒙面男子悬在窗外,幽灵一样。那男子先是行了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信递给舒如绰,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打开了信,说句实在话,这廖元帅的字写的真的不咋地,乌龟爬都比这好看。信上的字不多,舒如绰细细辨认,看懂之后,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廖延传信与她,告诉她并非所有的北面官都对她没有恶意,其中最要防的,就是枢密院任林牙一职的萧酵生。这萧林牙有个独子,但是巧的是,在长公主去世之前,忽然送出了上京临潢府,而在长公主去世之后,又被萧林牙接了回来。因为这一诡异巧合,廖延派人去查,结果查到萧林牙的儿子会离开,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长公主,但是却没查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所以要舒如绰务必小心萧林牙。细细回想,舒如绰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萧林牙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