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帝时和亲鞑靼的公主么。”先帝有七个女儿,除了现在敬敏长公主、福昌长公主、泰阳长公主,余下的早早过逝了,连后嗣都无一个。这位昭和公主最命薄,去了西北草原。
阮鸿飞叹道,“除了以前废太子身边的阮良娣,我还有一个姐姐,就是昭和公主了。”
“其实一开始阮昊丰并不知姐姐与我的身世,废后方氏偶然得了这消息。她一直忌讳我,便将此事告诉了阮昊丰。在后来鞑靼使臣为可汗求娶公主时,母亲已经过逝了,阮昊丰便将姐姐献了上去为先帝解忧。为了取信方氏,再把大姐姐送到了太子良娣的宝座。”阮鸿飞想到如今阮昊丰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就无比的痛快,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俄的神诶。
明湛乍听此八卦,兴致非凡的问,“那先帝不知道昭和公主是皇室血脉吗?私生女也是女儿哪!”这种和亲向来是拿别人闺女充数的啊,听说先帝可是个心软的。
“姐姐本来就不是先帝的女儿。”
明湛眼里放出光来,“也不是阮侯的女儿?”
阮鸿飞没说话,明湛问,“那阮鸿羽是阮侯的亲生子么?”
“鸿羽是。”
天哪,还有比阮侯头上的帽子再绿的帽子吗?明湛认真觉得,阮侯不仅仅帽子是绿的,连脑袋都是绿的!
明湛见阮鸿飞脸色抑郁,劝阮鸿飞道,“你看,阮侯早就遭报应了。”难怪会变态呢。搁谁身上谁受的了啊!
这会儿,明湛也不醋了,问阮鸿飞道,“你后来去看过昭和公主么?”
“去了。”阮鸿飞叹了口气,“我去的时候姐姐已经病重,后来待姐姐过逝,我便将嘉睿带了回来。”
“天哪,原来阮嘉睿是鞑靼可汗的公主!”闻此惊天秘闻,明湛先感叹一阵,又唏嘘,“你还去偷人家孩子啊!”人贩子。
阮鸿飞心中那点儿郁闷给明湛的大惊小怪搅的烟消云散,听到“偷孩子”的话,忍不住在明湛屁股上掐了两把,恨恨道,“那本来就是姐姐的女儿,也是我的外甥女了!”自己家孩子,怎么能说是偷呢?
明湛心道,把人家孩子从第一监护人的亲爹身边儿弄出来,这不是偷,什么是偷啊!晃晃脑袋,明湛不解道,“那你干嘛把咱外甥女交给阮家啊。”
“我千里赶回来,还未来得及安置嘉睿,就出了意外。”
明湛心知阮鸿飞最不愿提及与废太子之事,忙另找一话题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出事前,你跟魏宁在郊外庄子上修补字画儿,两个月都没回家吗?”
“蠢才蠢才,那不过是糊弄外人的把戏,不然,我哪里脱得开身去西北呢。”阮鸿飞揉着明湛的面团儿肚子,轻声道,“你也动动脑子,莫非你俩贱人爹是傻的,别人不知道我的来历,他们定清楚的。若嘉睿真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去娶她呢?”
明湛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事,美滋滋的问阮鸿飞,“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喜欢上我了,要不怎么骗我说阮嘉睿来历不明呢?害我误以为……那时,我母亲相中的其实是阮嘉睿,并不是晨思,若不是你横插一杠,嫁给我的肯定是阮嘉睿。”
阮鸿飞捏捏明湛的屁股,没说话。
明湛见阮鸿飞默认,欢喜的嘎嘎笑了两声,搂着阮鸿飞就要为所欲为。阮鸿飞抓住明湛做怪的手,“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湛放下一颗心,蹭蹭阮鸿飞的脸,打个哈欠,嘟囔道,“阮侯养了阮嘉睿这些年,你说他不难受么?”
阮鸿飞模糊的声音中似含着无数叹道,“这就是官场了。”
官场中哪有绝对的爱与恨,存在的不过是利益罢了。譬如阮昊丰,再如何恨昭和公主与阮鸿飞,都将这二人牺牲的恰到好处,不但报了绿帽之仇,且为家族赢得多少数不尽的好处,真真是损人利己了。再从另一方面想,阮昊丰不可能喜欢阮嘉睿。不过,阮嘉睿的身份却可以为他带来非凡的利益,所以,这些年,他给阮嘉睿的待遇更胜于亲生的女儿阮晨思。
阮鸿飞带着另一张脸再次回帝都时,发现阮嘉睿成了自己遗腹女,身边还有凤景乾悼亡他假惺惺的派去的宫女时,而阮昊丰一脸爱之如宝的丰富表情,方陡然发现,原来世界还有另一番面目。
搂住明湛不细的腰,阮鸿飞摸了摸明湛莹润的眉目。();